“这容易,你跟在我身后装作我的侍女随我一起进去,”牡丹说完又补了一句伤人的话:“你这身打扮到也像这里的侍女。”
挽茵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用的是上好的布料,不就是款式简单了点嘛,小声嘟囔:“明明是你这里的姑娘都打扮得太夸张。”
夜晚的春菊楼热闹非凡,一桌桌挤满了来寻欢的客人,那些揽客的女子穿的一个比一个华美,与她们比起来挽茵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寒酸”。一楼大厅的正中央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台子,供歌姬舞姬们展露才艺,现在台子上正有几个穿着清凉的舞姬献舞,估计都不是什么红牌,因为台下的客人都没有过多地注意她们。台子两侧是些吹拉弹唱的艺女,和着她们奏出的曲调,整个春菊楼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
“找到你要找的人了么?”牡丹问挽茵。
虽然春菊楼客人众多,有那些五大三粗的金刀门弟子在,祝文安还是挺好找的,挽茵张望到他们在离台子很近的一张桌子那儿,身边并没有女子服侍,专心致志地等着看新舞姬的表演。挽茵本想着祝文安搂着青楼女子*的时候一定会放松警惕,她可以趁机下毒杀了他,没想到他来青楼竟然一个女子都不点,真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找到了,”挽茵说:“听说你新买了个舞姬?一定是个绝色吧,面子可够大的。”能让一言堂的祝堂主来这种地方苦苦等待,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说出去该羡煞多少无知的女人。
“我花了大笔银子从太中的青楼买来的,她原本是那儿的头牌花魁,叫珠儿,那舞姿那风情迷倒了多少人呦,你怎么对我楼里的姑娘有兴趣,难不成你是……”
“啊呸!”挽茵差点真的吐牡丹脸上。
挽茵越激动牡丹越开心,笑嘻嘻地说:“别紧张,我又不会因为你是磨镜瞧不起你,珠儿出来了,快看看合不合你眼缘。”
挽茵顺着牡丹指的方向看过去,舞台上原本表演的舞姬不知什么时候撤下去了,一个水袖霓裳姿容娇美的女子正从二楼走下来,莲步轻盈,确不是寻常的庸姿俗粉。一楼的其他客人也和挽茵一样呆呆地看着珠儿,挽茵可以相信,珠儿姑娘来到了春菊楼也一样会是红牌。
对于那些男人痴迷的眼神,珠儿习以为常,正眼都不多看一眼,脸上虽然挂着甜美的微笑,眼神却是冷漠的,她直接走到正中央的台子上,随着艺女弹奏的曲子翩翩起舞,第一次在春菊楼登台就没有任何怯场,仿佛她已在这里呆了多年似的。该佩服她老练还是怜悯她可悲呢,不管是以前在太中还是现在在这里,不管呆在什么地方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都不过是青楼罢了。
珠儿的舞姿确实曼妙,体态轻盈的仿佛可以飞起来,连挽茵都暂时忘了祝文安,专心致志地看她舞蹈,当然是纯粹是艺术欣赏的角度。珠儿舞动着水袖,腰肢柔软,像蛇一样缠住人的心扉,挽茵本想夸奖牡丹买到了好货色,却发现珠儿的脸色不对劲,两颊两侧靠近耳朵的地方有浅浅的青色,这是……中毒的迹象!
正如挽茵猜测的一样,在台上轻歌曼舞的珠儿嘴角和耳朵缓缓流出鲜血,身体软趴趴地倒下去。耳边顿时响起尖叫声,弹曲的艺女围在台下不敢上去,几个虔婆跑上去扶起珠儿查看,却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挽医师,这是?”牡丹也惊住了。
“中毒了。”
“你能救她么?”
“我不想多管闲事。”挽茵说道,她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况且祝文安也在,她更不想引人注意。
牡丹怎么会甘心花高价买的舞姬一分钱还没赚回来就香消玉殒,对挽茵软磨硬泡,挽茵依然不为所动,无奈之下牡丹只好咬咬牙使出杀手锏:“你不是一直想要白手徐家的传家医书,这次徐家的少公子也来了聚贤大会,我帮你拿到手!”
挽茵的眼睛亮了,徐家是江湖中颇有声望的医术世家,人送封号“白手”,挽茵一直想研究研究徐家的医术,无奈徐家的医术是密不外传。挽茵犹豫了,挽茵纠结了,挽茵思考了,最后挽茵同意了。
“把她放在地上平躺,都别碰她,当心毒液颠进心脉里去。”挽茵跳上台子大喊,几个虔婆本就是没头苍蝇,马上照她说的做了。
挽茵抓起珠儿的手把脉,脉息微弱,好在还有救,只是她连胸部的血管都已发黑,情况不容乐观。
“哪位内力深厚的大侠帮忙封住她的少泽穴和支正穴。”挽茵喊道。
没人应声,那些男客都是来挥霍闲钱的,顶多会点花拳绣腿,要说内功深厚,谁都不敢当。
“我来吧。”祝文安说着用轻功跃到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