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用便是方才拟圣旨的那个年长太监,不知道是忘记抹了还是故意为之,杨如龙喷在他脸上的鲜血还血淋淋的挂着,给人的感觉是一脸忠义。
听了刘应坤的话,纪用当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白布裹着的铁盒,蹲在地上,当着众人的面小心翼翼的打开。
袁大海的眼睛盯着那个铁盒,脑袋里想得却是怎么纪用的名字这么熟悉的?回忆片刻,想起来了:莫不成这纪用便是两年后在宁远城那个敢于肉搏后金兵,大呼咱家与宁远共存亡,死也不退的监军太监?
重名还是就是此人?袁大海不敢肯定,若此人真是那个监袁崇焕军的纪用,那可得好生拢络之,将来说不得能派上用场。
黑旗箭队是什么,袁大海不清楚,毕竟自己对东厂了解得不多,身体的主人之前也只是一个混饭吃的小小番役,自然谈不上对东厂的秘密有多少了解。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之前自己从未听说过黑旗箭队的存在。
铁盒样式极其普通,上面有把铜锁,里面的铜绣隐约可见,好像多少年没有打开过,袁大海甚至怀疑这锁还能不能开的。
他的怀疑是没有道理的,因为纪用打开了那个铁盒,尔后从里取出一块绣迹斑斑的黑色铁牌捧在手中,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刘应坤。
因为年代已久生绣的缘故,铁牌上刻的文字已经模糊,看不出上面刻的字是不是“黑旗箭队”,但刻在铁牌右下角的“东厂”二字却是十分清楚,想必是镀了金。
“刘公公,黑旗箭队令牌在此!”
纪用不仅对刘应坤恭敬,对捧在手中的这块已经绣得不成样子的铁牌更是十分恭敬,就好像捧着的是皇帝赐与的免死金牌一般,这种超乎寻常的恭敬使袁大海对黑旗箭队的来历不由好奇万分。
刘应坤接过那块铁牌,在手中端祥片刻,抬眼见袁大海正一脸不解的望着这牌子,微一沉吟道:“你是不是想知道这牌子与咱家交待你的差事有何关系?”
当然想知道了!袁大海忙道:“属下的确好奇,还请公公明示!”
刘应坤神色一凝,吩咐纪用:“告诉他,这块铁牌有什么来头!”
“是,公公!”
纪用转过身来,一脸正色对袁大海道:“袁司房,此铁牌乃我东厂黑旗箭队统兵令符,任何人只要凭借此牌即可调动黑旗箭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