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杨涟的话,左光斗“嗞”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道:“大洪是说你还有后招?”
李应升、周宗建也被杨涟这话惊了一下。李应升心气为之一振,咋舌道:“大洪还有何策,快说与我们听听。”
杨涟点了点头,瞅了一眼门房,压低声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魏阉定是在我那奏疏上动了什么手脚,所以皇上才被他蒙蔽,不追究他的罪责,反而斥我胡言。他以为只要皇上的圣旨一下,朝中就没人再敢呼应与我,而叶向高又袖手旁观,凭我杨涟一人之力,断不可能再掀起什么风浪……”哼哼不过他想得倒是不错,但他却不应该忘记,当年是何人在西李面前喝骂于他的!”
当年移宫时,魏忠贤被杨涟当众怒骂之事不是什么秘闻,知道的人很多,所以左光斗他们听了,都点了点头,但不明白杨涟说这个和他那后招有什么联系。
杨涟见他们疑惑,便接着说道:“魏阉以为我在内廷无人,这才有恃无恐,哪怕矫诏害我,我也是有口难辨。不过他若真那样想,却是太小瞧我杨涟了。”顿了一顿,有些神秘道:“他道内廷之中就没有我杨涟的人吗?”
左光斗大吃一惊,不可思议道:“大洪是说,内廷有咱们的人?!”
“自王安死后,从未闻杨公与内廷有何来往,杨公这话从何说起?”
周宗建十分不解,打王安死后,众所周知,杨涟便断了与内廷的合作,哪怕魏忠贤亲自上门请他,也断然予以拒绝。可以说,对内廷诸阉之恨,杨涟那是超出半人的,但现在却突然说自己早与内廷有所勾井,这让周宗建震惊万分?不由寻思内廷有何人与杨涟已经暗通,王体乾?李永贞?涂文辅?…
左光斗也早把司礼监的几个有权势的太监挨个从脑海过了一遍,但却是一一排除了,他不信司礼监的人会和杨涟早有联络。但见杨涟说得这般肯定,由不得他不信。好奇之下,忍不住问道:“大洪说的那人是谁?”
杨涟没有回答他,而是笑道:“这是我早就布下的一招暗棋,以前不值得动,尔今却是要动了。若我估计没错,这人怕正在想法替我在皇上面前澄清呢吧。”
见杨涟不肯说,左光斗也不追问,一直以来,他所担心的就是内廷那边无人为东林张目,尔今有了内应,皇上一旦得知事情真相,肯定不会让魏忠贤胡作非为下去,一想到魏阉伏首的场景,不由大感振奋。
李应升书生气最重,也是最激动的,〖兴〗奋连连道:“魏阉只手遮天靠的就是蒙蔽皇上,要是皇上不为他所蒙蔽,大事便能为!”
见三人斗志重燃,杨涟暗一点头,又道:“不过咱们也不能全靠内廷那边,该做的准备还是一个不能少。
明日朝会,依然是要当廷与他魏阉对质的!”说完吩咐周宗建:“你马上去联络国子监,请蔡祭酒与缪谕德发动监生至宫门请诛阉贼!
我要重演北宋末年太学生请诛六贼之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