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忠贤脸色沉下来,王体乾忙解释道:“千岁,皇上今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了杨涟的不是。还怒斥了东林结党,所以照我看,杨涟跟东林党这回算是载了,没有皇上的支持。咱们收拾他们是易如反掌。不过嘛,咱们也不能太心急,这要是立即抓人。皇上那咱们便说不过去,而且这要叫外朝那帮人看了,难免会说千岁吃相太难看,这对千岁声名不利。”
“王公说得也对,这事咱们得先通过皇上。不然回头皇上要是问起话来,咱们可不好说。”
魏忠贤觉得有道理,今日天启在殿上的表现虽然让他大感兴奋,但也对这个自小看着长大的皇帝生出一种陌生感,总觉得皇上那些话不单单是说给东林党听。更是说给他听。想到天启在殿中的震怒质问,他顿时有些心虚。便犹豫着问王体乾:“那王公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王体乾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已经拿到左光斗的供词,那咱们就把他的供词连同汪文言那份,以及熊家人的证供呈给皇上,有了这些实据,皇上定然会叫千岁下令东厂锦衣卫彻查此事,如此咱们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请皇上下诏逮捕杨涟。有了圣旨,这事便不会落人口实。”说完问李永贞和梁栋:“你们说如何?”
“王公的办法好。”李永贞也同意先呈东林罪供给皇上,尔后再请旨抓人。梁栋没有主见,自然没有不同意见。
“那好,王公稍后与咱家去见皇上。”
见大伙都说好,魏忠贤便也同意了,他已经等了这么久,已不急这一时,反正东林党现在已经没办法置他于死地,这后面的就看他如何出手了。
见魏已经拍板,袁大海当然没有意见。但还有一事,他得跟魏说道说道,这便是熊廷弼的事情。
“千岁,属下以为熊廷弼这人罪不至死,而且其人可用,若是咱们予以拉拢,或可为千岁所用!”
闻言,魏忠贤的脑袋摇得跟拨朗鼓一般:“熊蛮子才不可用呢,这家伙跟咱家不对付得很!他要是真的向着咱家,咱家早就保他出来了。”
王体乾和李永贞也道熊廷弼不会投咱们这边,他这人脑子一根筋,属于十头牛也拉不回的人和的,当年便对内廷诸多不满,现在做了阶下囚,更不会拉下脸来求到千岁头上。
袁大海却不同意,他坚持道:“可依属下这些日子对他的的观察,此人心中对东林颇多怨气,虽对千岁并无好感,但属下以为,敌人的敌人便是咱们的朋友,既然熊廷弼是被东林党给下的大狱,那咱们就更应该放他出来,如此他必对千岁感恩涕零!即便他还是不肯为千岁所用,但此人亦不会投向东林,无利亦无害,权当作个人情送他,他若记着情,日后总会有用。”
顿了顿,见魏忠贤和王体乾他们并未有什么反应,不由一急,忙说出放熊廷弼的另一个理由。
“眼下孙承宗督师辽东,兵权在握,又是东林党的重柱,更是皇上的老师,是能跟皇上说得上话的,千岁现在对付东林党,要是他对千岁有所不满,在皇上那里进了谗言,那对千岁可大大的不妙。老话说得好,这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万一孙承宗挺而走险,起兵逼迫皇上杀千岁,那千岁就有性命之忧了!因此,咱们必须夺了他的兵权,另找一人去督师辽东,如此,这枕边之患便算除了!”
一听这话,魏忠贤有些心动,孙承宗确是他心头一件麻烦事,但还是摇头道:“孙老儿是有本事的,他带兵不但皇上放心,咱家也是放心的,有他在辽东,女真鞑子便讨不了便宜,边事宜可挽回。倘若削了他的兵权,只怕辽东局势会恶化,如此,咱家可就对不住皇上,对不住大明了。再说,真要撵走孙老儿,这朝中又有何人可替他呢?”
袁大海斩钉截铁道:“熊廷弼便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