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赋予了阿史那环老虎般的眼睛,他却拿来睥睨懦夫。()
唐冠艰难的移动着,就像是散了架一般,塞外的夜那么凉。
他的轻笑传来,唐冠抬起了头,发现他就倚在那笑着望着他。
他讨厌这个男人的笑容,目空一切,像是无惧也无畏。
这是他不曾拥有的东西,终究,唐冠爬回了属于他的位置,艰难的支起了身子,静静听着周围均匀的呼吸声。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这一次没有第二个隐藏在暗处的马烈救他了,力量,愤怒,仇恨,交织在唐冠的脑海。
这个方向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他还不敢确定,但总比毫无头绪强,他急需掌控那股力量,借此在这个野蛮的世界生存下去。
“喂,你盯着我干嘛?你放心,咱们早晚都要死,没人会在这里杀你。”
唐冠感受到黑暗中的视线,不安的睁开眼睛缓缓出声。
阿史那环如今身处绝对逆境,重伤不治,族人叛变,眼看过不了多久便会被自己饲养的怪物吞噬,可是他除了对唐冠的诡异有些诧异外,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
他的眸子虽然挪开了,可是却刻在了唐冠的脑海,到底是什么,让他拥有了这种可怕的眼神,又是什么让这个一生东征西讨,最后被不可逆转的国力活生生磨死的后突厥战神一直占据着主动。
“你的眼睛生下来就是这个颜色吗?”唐冠突然再次出声,可是问完,连他自己都笑了,这不是问了个废话吗?。
果然阿史那环闻音连看也不看他,只是盯着外面的开阔地,唐冠这种人不配和他说话,他不过是一个一直依靠运气有一点小聪明的懦夫罢了。()
这里是他的领地,他是东突厥的可汗,不,应该是天可汗!
这里有他的族人,他要为自己而战,为领地而战,为族人而战!
“不说算了。”唐冠见他不理会自己,缓缓闭上了眼睛,休息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要尽可能的从马烈身上获得那份力量。
他本以为面临死亡,自己的力量就会出现,可马烈的训练又否定了这个想法,面临死亡,那力量也不会消失,唐冠努力回忆起以前力量的出现。
第一次,是因为林雨薰受辱,他歇斯底里间触发。
第二次,是因为上官婉儿被害,也是在极端震惊与愤怒时出现。
第三次,是因为被逼末路,程务挺身死,突厥人近在眼前,他对阿史那环的憎恨无以复加时发生。
“难道真的是因为仇恨?”唐冠这样一想,顿觉马烈所言似乎有理,三次都是自己在乎之人受他人**,他在极端的愤怒时有了力量。
但是世间有几人能像马烈一样保持永恒的愤怒?
别说不能,唐冠也不希望自己活在仇恨的世界中,这会使人失去理智,就算有了力量,也只是一个莽夫。
若是神都一脉所谓的天生勇力是靠这种办法持久激发,那唐冠只能说这不叫幸运,这叫悲剧,而且仔细一想又漏洞百出,宇文成都生于门阀,从小锦衣玉食,呼风唤雨,他也是通过这样无限记恨的办法保持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