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事就象有强迫症一样,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自己都要坚持做下去。”,一杯对着洛秋举起的红酒漾着光,折射着司以安的俏脸晕着桃花红,目前她算是院中在俗世间最活跃最努力的一个,持本心,自行路,辛苦却不言。
“小子,你有净璃眼?想掺和灵界事?”轻轻地晃着酒杯,司以安抬眼笑着对面腼腆的小男生。
秦子轩的神思有些恍惚了,原本在他的印象之中的安,是在广德车站那道银色,如电如雾。而这会儿,齐齐坐在一桌的这些人,却如许洛秋一样,不在云端在现实,除却讲的话题,就跟他曾参加过的网友见面没啥两样。
各自都有职业,有着家庭,一样的柴米油盐,只是额外担了除鬼驱煞的风险。
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好想想,慎重!”,再转了头,司以安却对上了许洛秋,“你,跟我出去谈谈。”
谈,谈什么?许洛秋的心中开始惶惶不安,才喝的红酒有些上头了。司以安不象老大一样会读心,但她即使不用灵力,在俗世里也擅长分析。
“坐动车也是实名的!”,先是没头没尾的一句,却把许洛秋的信心砸得哐哐落地,抬头正好对上司以安了然的眼。
“一直都知道你所谓灵力消失的真相是什么,只是不拆穿罢了,每个人都
有保留些隐私的权力。可是……”,司以安冷冷地抱上了双臂,“你来京华是要做什么?只是帮那个叫谢素素的女鬼找人吗?找到了,她会怎样?”
“不知道咩……只是先找找嘛!”,洛秋心中的小人开始对起了手指,枫人院她最怕的就是司以安,落地金钱司家鼎鼎有名,却恰恰就是千百年来一直紧盯圣果院养鬼是否会出错的世家之一。
“你骗鬼吧?”,冷冷一声,一枚金色的铜钱在司以安的手指之间来回转动着,反射着月光,撒下点点碎金,“你答应她自便,许她复仇。”
骗不了,也不想骗,许洛秋脸上的惊诧一闪即逝,飞速地从司以安的眼前逃开,右手一翻腕,手上多出了一把黑沉的乌匕。
“你怎么能应下鬼这样做?”,盯着许洛秋手上的白色光华,司以安更多了几分痛心。“如果不是那只女鬼自己说漏了,你要瞒我们到几时?”
下午来人是三三两陆续的,而且都是许久未见,在许洛秋被小熊姐拉着问长问短的时候,来晚了没轮上的几个就开始拿脸生的秦子轩逗趣,许是当她们是无害的,而且她们本也都是能见鬼的人,说着说着,秦子轩就放了谢素素和霍老师跟她们打了招呼。
洛秋与倾城在酒店提前见时,秦子轩当了半天奶包子的临时保姆,两鬼跟着他,也根本就对许洛秋要躲着旧人的内情没有足够的警惕性,在他们眼中,这些洛秋的昔日伙伴应当天然的就是自己人。
说到兴奋处,谢素素还找着个同爱看重生文的书友,楼嫣然。谈起一本书中的渣男,一人一鬼一样地握紧了拳头,“啊,贱男人必须切碎小鸡鸡!插眼割舌,挑手脚筋!涂蜂蜜,放蚂蚁!”
有志一同地喊完各自一致的想法,觉得找着知音的素素把自己的故事也来了个底儿掉,却没看到周边坐的人渐渐有几个变了脸色,有些心惊。
故事是故事,现实是现实,面对人鬼问题,枫人院里的大部分人还是分得很清,几人碰了下,就由着司以安先问清许洛秋再做决定。
结果才一开口问,她居然就心虚地亮了兵器。月光之下,安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清辉,眼睫之处隐带上了霜色,低垂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洛秋手上的利刃上。
“安姐,我相信她不会,所谓复仇,她根本就是嘴上叫得凶……”,意识到自己神经过敏的抽匕首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了,许洛秋更心虚地收起凶器,开始腆着脸求恳。
“你宁可信鬼,也不信人?”,金色的铜钱弹上了天空,化身千万,点点碎金从四面聚合如一道金色囚牢向许洛秋所在之处合拢。
“不是的,安姐!”,许洛秋死咬着唇,又再现在手上的利刃带着白光向眼前铺天盖地的金色划去。
“安?洛秋?”,随着一声惊呼,冲出来的来人却是飞快地判断了下形势,马上就选了边站。
许洛秋欲哭无泪,收缩而来的金色加速飞快,而自己手上切割的刀子却慢如龟,她的眼狠狠地瞪向了站到司以安身后的一个女子,一袭青花瓷的旗袍裙,带着一脸温柔的无辜,名叫流光的女孩对着恼怒的洛秋做了个鬼脸。
韶华易去时流光,给司以安那边加持速度,给自己这边施放迟缓,这个流光明显得就是在拉偏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