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晓棠反而更在意许洛秋越来越凝重深沉的表情,担心真遇上大事了,也担心许洛秋是否还有着旧情旧怨难忘。
小鬼秦桐一路跟着康浩阳两人,走出许洛秋的视线,转过街角,正立在空中看着两人站在路边准备拦出租车。
杜莎莎肚子里嚣张的怪物让他很是不忿,透着肚皮出来两条同根同源的的黑色脐带线带着两只脑袋,明明无法脱体出,还一直开合着两张大嘴冲着小鬼凶。
要不要直接下去把他们给揪出来,小鬼秦桐的眼中闪过一抹暴戾的血红。
“别跟了!”,就在这时,许洛秋的召唤声起。
小鬼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飞速地又往茶馆返程回去。
收起小鬼,许洛秋转向了正瞪大了眼努力想看清她一举一动的艾晓棠。
晓棠的动作有些夸张的可爱,仿若是一个高度近视者却忘记带了眼镜。
许洛秋轻轻地笑了,轻轻拍了拍晓棠的脸颊,“别瞪眼了!眼珠子要掉出来!”
等晓棠扁扁嘴,渐恢复了平静,洛秋才给出了自己的专业意见,“这件事还是一样,我不管,你也别管。你可以打电话给那个一直在勾搭你的毒狐医生。”
“拜托,人家只是复姓独孤,而且只是帮我制定灵力开发计划的医生!”,晓棠羞恼地拧了许洛秋一下,轻咳一声稳定了下情绪,才歪着脑袋重新向洛秋确认,“杜莎莎的情况真的是怀上鬼胎了?”
许洛秋有些黯然地点了点头,“是!”
八月十五夜,满月如盘,银辉漫散在许洛秋轻仰起的脸上。半开的窗正对小区中庭的一株老金桂,清郁的桂香悠悠地偷撩着她的鼻息。
清秋月独赏,才是最好。推了一切邀约,独自宅在家里,许洛秋觉着很自在。
她正一人曲着膝独坐在卧室宽大的飘窗上,却不孤单。她手边的一个小银盘,小鬼秦桐正趴在一个和他小脸差不多大的月饼上摆出大快朵颐的姿态,吸着饼香。
我讨厌月饼!秦桐忍着反胃,扬起笑脸,奶声娇娇地唤,“洛洛!”
“还想吃一块吗?“,许洛秋一边问着,一边已自顾自地又拆开一个月饼放在盘子上。小鬼阻拦的小身子只轻轻地擦过她的指尖。
“洛洛!”,小鬼在盘子里气得跳脚,索性将身形晃晃,复原成六岁孩子的样儿坐在了许洛秋的对面。
许洛秋刚才放下月饼,就又回复了原本神游天外的呆愣状态,这让小鬼很不高兴。“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许洛秋曾经教他背过的句子生生地撞着他的胸口。
许洛秋这种从骨子里向外透着的清冷寂寥比之月饼的味道更讨厌。小鬼的眼睛滴溜溜转转,决定扯起些能让许洛秋不再胡思乱想的话题,“洛洛,本来康浩阳和杜莎莎是明天也就是十六要结婚的哟。”
倒也是!被小鬼唤回神来的许洛秋,想了想白天时收到的信息,遗憾地摇了摇头,难抑从心底里翻出来的苦笑。
很不凑巧的,许洛秋还是当了最可恶的婚礼破坏者,生生地拆了别人的锦绣良缘。
就在今天,八月十五的一大早,康浩阳和杜莎莎的家中就去了几个热心的“社区服务工作者”,才在门边跟还带着起床气的康浩阳闲谈几句,紧接着就恰恰好见义勇为地将突发流产征兆的杜莎莎送进了医院。
而跟去医院的康浩阳也因紧张过度心律不齐昏厥过去,也进了病房。
只留下等着参加明天婚礼的一些亲友正焦头烂额地为这对可怜的小夫妻忙活着。
康浩阳和杜莎莎的婚礼取消的信息,也从各个不同的人那里传到了许洛秋的手机上。
最真切的是一段视频,里面是那两人的入院情况,甚至拉近着镜头记录了一些显示着痛苦难过的微妙细表情。
这段晓棠发来的视频,让许洛秋很生气,气拍摄的内容,更气那个拍视频的狐狸大夫,也只有那个恶趣味的,才会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向晓棠显摆。
就冲着这个,也应当把晓棠的事出卖给倾城。想到这儿,许洛秋犹豫地掏出了手机。
晓橙的号码还没按下,房子的门铃就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小鬼抢先贴到了门板上,紧接着拧起了眉眼,胖嘟嘟的小包子脸上一下子还真就多出了十八个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