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报上了圣果院的名号,白浮道长和他身边的几个人面色缓和了些,但一简单通了下名姓,许洛秋却吓着了,来捉鬼的释道杂家,居然是动了曲林地界灵界的十之七八。
“父子之间有误会,何不到我观中小住?”,白浮道人很是有礼的邀请着洛秋与秦子轩往去他那儿做客,最好的关禁闭关到明年。
给秦安海推算出今年有劫必须得渡的高人,就是白浮道人。
住?一住跑不了,自己难道做一辈子的道姑?许洛秋气结,把白浮道人拉到了一边,大概讲了下秦家的因果。
“无信无据!”,白浮先对许洛秋所说做了个基本判定,接着又补充了下,秦安海在曲林声誉不差,料想不会做出那等恶事。
更何况就算是年轻时有错过,现在他是人,要索命折腾人家宅不宁的“方娟”是鬼,从人的角度,当然要维护人的利益,降魔驱鬼。
许洛秋抚额无奈地叹了口气,人鬼之间的不平等,她深知。这一堆人来降鬼也是收了人的利益的,她也知。
在圣果院长大,在枫人院混的许洛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活计,也没少做过。
咬了咬牙,洛秋不情不愿地透了下秦子轩的官家身份,暗示着这一次的事件,有理的不一定是请白浮道人们来的秦安海,而是现在正一脸不平之色瞪着众人的秦子轩。
民不与官斗!白浮道长识相的一个稽首,带着曲林的几个人,招呼着带人上门的秦安沛一起离开了。
许洛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指着秦子轩和小鬼就想迁怒地把刚才低三下四哄人走的火气发出来。
可是火才发了一半,白浮道长又去而复返,而这一次身后跟上了几个制服男女,黑玄如墨,跟基地里见着的于云奇一个制式。
一样还是客气地请着许洛秋与秦子轩上门小住,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
一位漂亮高傲的黑衣制服女轻抬着下巴,径直认为秦子轩这个新丁,有逞着职务之便,纵人与鬼行凶的可能,所以曲林工作站为防止他们给秦家人造成进一步的伤害,必须要扣留两人一鬼一段时间。
还好,让许洛秋庆幸的是,她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官逼民反的时候,秦子轩一直有汇报着的独孤宥在没接到日报时,已强制地先联线过来了。
两边的制服人员隔空对吼了一通,最终还是决定让许洛秋和秦子轩,暂到曲林工作站休息,S市基地会立刻来人把他俩领回去进行管束。
抗拒从严,不如从善如流,许洛秋衡量了下目前的实力对比,认命地点了点头……
“这就好,否则不明不白地被带走同,说不准轮到我们莫名其妙各种死或是被神经,那可就惨了!”,许洛秋看着一起被关禁闭的秦子轩,轻轻笑着,安慰着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他们……”,秦子轩以手捶墙,满腹怨愤。
“这是现实,小子!现在还活的人,已经死去的鬼,他们只是选择了大多数选择的,这样比较稳定。”,许洛秋很想把事情剖析地更加血淋淋地直观些,但却还是有些不忍心。
已经被一次又一次汇报或是沟通过的“方娟之死”,即使所有人都相信又如何?
白浮道人他们本就是驱鬼灭妖的民间组织,享受了供奉,自然是要替人除鬼的。
而官方基地的存在,根本目的也是捉了灭了破坏秩序的鬼,秦安海以及他的一家人,作为有可能被鬼伤害的家庭是受保护的,即使他们真的杀了人。何况,也正如秦安海所言,俗世法律也已无法去定秦家人的罪。
“姐,我想我快疯了!”,秦子轩的身体从倚靠的墙边滑了下来,跪在了地板上,把头埋在同样跪坐着安抚他的洛秋怀里。
秦子轩这些天眼见着消瘦憔悴,让洛秋唏嘘不已。
从方娟事来看,秦家人的心理素质都出奇的好,可是秦子轩却意外地有着一颗水晶心。
也许这是他会有天生净璃眼的原因吧。许洛秋恍惚地想着,心头一阵悲哀。
要不就是没有任何能力地去当普通人不知秦家事,要不就是去当秦安海那样鬼也怕的恶人站在自家人一边,否则夹在亲情与良知之间,还又有能力的秦子轩,未来之路要艰难了许多。
“所以善恶有报就是假的。如果一个人被别人欺负死了,就得在第一时间化身厉鬼,把该报的仇都报了,否则过了时效,死也是白死……”飘在空中的秦桐悠悠地叹着,抬起了自己一双稚嫩的小手。“只能看着人家有妻有子,享受富贵!”
“秦桐!”,许洛秋气愤地站起了身,双眼瞪上往秦子轩心头伤口上拼命撒盐的小鬼。
“那你说说,方娟遇害,为何没有因枉死而化身戾鬼,去直接找他们报复索命!”,紧紧关着的门被推开了,于云奇带着一身仆仆风尘,仰头抬眼,同样凝视着空中黑色的小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