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
从少年时起就保持着良好作息习惯的于云奇,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
不用看天色钟表,单凭着生物钟,躺在床上的他也能基本判断出现在应当是早上六点,左右误差不会超过五分钟。
这个时间点应当还好吧?他悄悄地将赤luo火热的身体向前方趁了趁,将正侧卧熟睡的许洛秋从背后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只手掌果断地环过握上她胸前的丰盈。
从可一手掌握到掌握不住,估计是那小子出生后带来的唯一福利。于云奇一边腹诽着,一边口手并用地巴上了洛秋的背颈。
前一晚魇足的交流余韵犹在,睡梦中的许洛秋只嘤咛了几声,半梦半醒之间也自然地调整了下睡姿,任郎咨意怜。
一床锦被,枕上是并头侧躺着象是相依闭眼儿睡的两个人儿,而被掩护住的小船儿,早已顺溜地从后方游进花溪,辗转巡曳,伴着男人努力做功的隐忍低呤。
几个来回,本来一晚折腾累得也只想让男人偷过个瘾儿就算的洛秋,也渐起了兴致,鼻息渐重,腰身开始轻轻扭动着,暗示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早就盼着这一刻的偷渡客大喜,轻抽快提暂离了港,起身伸手要帮着懒洋洋的女人换个姿势。这时,紧闭的卧室门突然地响起了一阵儿急促的拍门声,夹着模糊不清的奶声奶气。
“栖……”,原本海棠春睡意态秾的许洛秋霍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可红润的双唇却一下子被还压在身上的男人堵住了。
“门锁了!他敲一会儿,就会自己回房去了。”,于云奇压低了声,透着心虚。
锁好了门还偷吃,是无良老爸前一次作战胜利的心得经验。心虚则是他也深知自己不顾幼子安全的锁门行径不对的。不过,反正那小子也不是正常人,不用当他是要人照顾的奶娃儿。于云奇在心底小声地自我安慰。
门锁了也没用,三天前,儿子已经学会爬窗户了!他再厉害,对一个孩子来说爬窗还是很危险!知子莫若母的许洛秋护子心切,猛地抬膝一顶,将身上闷哼一声的云奇甩到一边,迅速地抓起床侧地板上的睡裙套上了身。
被迅速打开的门外,已悄无人影。
许洛秋接着一个箭步,慌忙地冲向了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果然,卧室的窗外正爬着一枝幼嫩的绿藤,柔细的叶须撬着窗沿,执着地跟锁扣较着劲。
许洛秋哗地拉开窗子,一个香香软软的小身体立马飞扑而来,趴上了她的脖颈,她一个趔趄,又坐倒回床上。
“妈咪!”,三岁大的许栖梧,收起了手中刚才开窗的绿色细藤,腆着脸,扁着嘴,把鼻涕眼泪直往许洛秋的身上抹,一脸委屈。
“哎哟!”。许洛秋爱怜地搂住了儿子,吻上额头,心中的愧疚如潮水,开始在心里检讨着自己的失职。
昨晚她本是和儿子两人一起睡在主卧的大床上的,可不知怎地,睡到半夜,床上换了云奇,一夜春雨涟涟没停没歇,待到了清晨才小眯了会儿,就又差点沉溺在爱欲之中,都没用脑子想想不见的儿子到哪儿去了。
许栖梧的灵力天赋高,但架不住就是个还没长开的小包子。早上在隔壁儿童房的小床上醒来,敲门翻窗已耗尽力气,这会儿找着妈妈了,小包子脸紧紧地贴上了洛秋的身体,又渴睡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继续再睡!一夜未得好眠的许洛秋笑了笑,顺势揽牢了儿子,闭眼前,不算太清醒的脑子对着昨晚折散母子的犯罪嫌疑人作出了威胁,“等我们娘俩睡醒了,再跟你算帐!”
算帐?从许栖梧一进房,就被华丽无视的大男人气结。有心扑上床去,算个清楚,但刚坐在床沿,心头的火气就全然消退得地无影无踪。
大床之上,睡颜如花的美丽女子是他的妻,贴在洛秋身上娇嫩可爱的小包子是他的儿。怎么忍心?一声轻叹,一只大手反倒帮娘俩盖好被。
只是秋云不雨,就得常阴。大早上只行军一半就偃旗息鼓的于云奇,已没了半点睡意,苦笑地走进了浴室。
淋浴花洒下,于云奇任水流哗哗地冲击着身体,开始检讨着自个儿又一次作战失败的经验教训。两个月没回家,一时轻敌,没料到许栖梧居然掌握了爬窗技级。
接下来,跟许栖梧的斗法,必然地会变得更加艰巨。
特别是昨晚提前行程赶回洛城突袭,乘夜把睡着的许栖梧流放的小胜利,势必在近几天内,会得到敌人疯狂的报复,需要提高警惕。于云奇擦着一头湿发,目光幽暗。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自打洛城圣果院出生了一只小公虎,父子的斗法就从来没停过。
不,更准确的说,斗争是从许栖梧刚在洛秋的肚子里扎下营时,就开始了。在厨房里张罗着一家早餐的于云奇,愤愤地敲开了一个鸡蛋。
与其他享受够二人世界才迎接小生命的小夫妻不同,于云奇自打那年的大年初一起,就郁闷地被洛秋发下了禁停牌。
那场彻夜跨年的欢好,质量极高。一击而中,播种成功,这一点在两人羞赫地收拾了圣果院银杏树下的一片狼籍挽手下山时,就已心知肚明。
怀孕了,不让碰。在俗世手法能检测出孕情之前,许洛秋就明确的做了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