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有理,那女人已经是和自己的姑爷睡在一起了,若是不要她也是说不过去。现在只能是替女儿争取最大利益,让她以后别在这个家里受屈,别低人一头就行。
林氏也觉时机成熟,是该站在自己丈夫的边上替他解难,遂朦胧着泪眼抬起头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娘,这事您也不能全怪晋人,要怪也只能怪我不争气,几年间也没能给晋人生个儿子出来。他这些年不嫌弃我已经是待我不薄了,此事我也不想再难为他。”
林氏一面说一面幽幽转过身去看张氏,两眼哭的红肿,嘶哑着声音说道:“我也不是那等不知理的妒妇,自是不能为难妹妹,只求日后我们姐妹两个能尽心尽力的为了这个家着想,各司其职,也能成为晋人的左臂右膀。”
林氏说的情真意切,听的罗晋人更是无地自容,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发妻懂理,能靠的住,心中越发对林氏存了几分感念。
张氏见林氏竟说出这样大气的话来,心中也略略有些羞愧,赶上前来急忙拉了林氏的手,一面见礼一面哭道:“请姐姐放心,我定会和姐姐一同服侍好罗相公的。姐姐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就算让金莲受罪也不会让姐姐的两个孩子受罪。”
院里的林家人对张氏说的话都是嗤之以鼻,自古正房侧室就没有不争的,现在说的如此轻松,背后又怎知不会捅上一刀。
只是她们来也是为给林氏撑腰,既然腰也撑了,接下来的事儿就是要坐下来具体的谈谈,分个高低贵贱出来,才不枉来这一遭。
嫣儿只是冷笑着看这场好戏,张氏说的这些话在她耳朵里就好比是一堆狗屎一般,知道她根本就是见人多势众才会服软。只是这刘金莲倒是老实,她娘被作践成这样,她竟然一面都没露,看来定是张氏提前嘱咐了,怕连累她,这点倒是有些当娘的意思。
罗母从门缝内见到这情景,知道林家人已经泄了火气,这才装作才睡醒的样子打了帘子出来,见到亲家母先是一惊又急忙笑着往前去:“亲家母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这才起来。晋人,怎么这么没个眼力见,还不快请到屋里坐。”
罗晋人有些不知所措的应了一声,挪着脚步去扶林老太太的胳膊,被林老太太一把打落了手,皱着眉冷笑道:“哼!您老可真是心大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老也睡的着,看来不是你的闺女你是不心疼啊!”
罗母听出这话中带着股子不满,可她也是聪明人,如此场合只能顺着她们,否则只会弄个人仰马翻。罗母一面想一面涎着脸陪笑道:“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秀荷在我这里就是我的亲闺女,我可是一点也不敢亏待了她,不信亲家自己可以问问。”
罗母说完这些又冲着嫣儿使了个眼色,厉声道:“真是越大越没个眼力见,还不快服侍你母亲去洗了脸,再换身干净的衣裳出来。”
嫣儿应了一声,便陪着母亲去卧房梳洗,才到了屋内嫣儿便轻声笑道:“娘,您瞧瞧那女人的样子,真是叫人痛快。”
林氏似是十分疲累一般,也不说话,坐在妆台边重新挽了挽头发,起身表情凝重的叹气道:“哎!痛快又能怎样,不痛快又能怎样?现在我看见你爹爹就会想起他和那女人在炕上的情景,往后只怕我这一辈子都要活在这种阴影当中了。”
林氏说的悲凉,听的嫣儿也若有所思起来,是啊!那个女人能容忍自己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犹记得博远侯府,那些个夫人们一个个衣着光鲜,吃的山珍海味,可是每个漫漫长夜都是独守空房,对着镜子寂寥卸妆。躺在冰冷的被窝只有自己给自己温暖,而那个男人却不知又去了谁的房间。若是女人只有这样的命运,那她情愿不要。
林氏收拾妥当,轻质慢摇的对着嫣儿苦涩的一笑,柔声道:“走吧!别让她们等急了。”
此时罗晋人已经将林家一干人请到了厅房坐,张氏正恭恭敬敬的递茶,刚递到裴氏的手中,那裴氏便将手中的茶碗往地上一摔,茶水顿时溅了一地,张氏的长裙上也溅了好些上去。
裴氏摔了茶碗对着张氏喝骂道:“就你也配给我敬茶?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呢!”
张氏虽然心里气的一团火似的,恨不能和裴氏大干一场,却又暗暗的忍了下来,憋着一口气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屋里的人也不敢多说一个字,由着裴氏出了气。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