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裴水寒将解药的材料,天称,捣药罐,药杵子,研药碗等带到花弄影的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一刻。
花弄影将每一种药草都看一遍,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放心,明天终于可以配解药了,花弄影洗了个简单的澡后,静静地躺在离开才有五个多时辰的床铺,准备歇息,为明天忙碌的一天养精蓄锐。
暗夜深沉,花弄影睡得深沉,那些虎视耽耽的双眼,在月色中更加显得漆寒,不知是在盯着何方。花弄影半寐半醒的安睡,直到她被突然而来的烟味熏到。迷烟?花弄影暗想,知道今晚又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晚,用迷烟的话,估计不是高手。
用迷烟的黑衣人估摸着已经差不多迷晕了屋内的人,蹑手蹑脚地从窗户边爬了进来,就在他刚进门的时候,便被已经起床站在窗边等待时机的花弄影用匕首抵着脖子,黑衣人一愣,没想到屋内的看起来那么弱小的女人,竟然没有被迷晕,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花弄影看着黑衣人,质问说:“谁派你来的?”
“我,我,没人派我来。”黑衣人有些哆嗦地说道,他多年的观察经验,竟然这次栽在这样的一个女子身上,不由有些气馁。
“到底说不说,你是来干嘛的?”花弄影厉声说道。
“我,我只是来偷些银两的。”黑衣人回答说。
花弄影听到这样的回答才有些放松,至少不是派来的刺客,花弄影皱眉说:“滚。”然后拿开抵着黑衣人脖子的匕首,不再看黑衣人一眼。
黑衣人看到如此情况,也知道那个女子不好惹,也不多做停留,灰溜溜地从原地逃了出去。花弄影看到此情此景,不免有些哭笑不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哪有那么多人来追杀自己?想开了的花弄影继续睡去,只是睡得再也没有那么沉了。
声声鸡鸣,吵醒了花弄影,她才惺忪地起床,梳洗好后看着满桌子的药草才恍然醒悟自己今天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她,她醒来得总是适应得特别慢。
她喊小二随便上了盘水晶蒸饺,她就着喝上去还算可以的女儿红,面无表情地慢慢将早餐吃完了。吃完后的花弄影洗了下手,套上薄薄的手套,一切准备就绪,就开始研药了。
她将药草大略分成四份,将其中一份的各种药草称出适合的重量,放在白纸里折好,做上记号,继而又称下一份。直到将三大份的药草都称量完毕,她才罢手,此时已经将近正午。
她走到楼下信手点了几样菜,素笋尖,炒梅花北鹿丝等,配上一壶女儿红,菜还没上桌,女儿红先到了,正准备倒酒喝的花弄影看到一个男子凑上桌。
怎么形容这个男子呢?游手好闲的富贵公子哥?不知好歹的村野小地主?
他穿着华丽至极的狐皮大衣,镶满了金线,看上去还真有一番雍容的味道,绣有朵朵灿烂的梅花,真真是玷污了梅花的高洁。身材微微显示出富态,不过声音却没有身材那样魁梧:“姑娘,跟小爷我喝酒,你要点什么随便点,我请客。”那贵公子自以为很有说服力地说着。
花弄影恍若未闻,只是慢慢地将女儿红倒入碗中。
看到花弄影的漠视,贵公子有些气愤,声音也大了些:“姑娘,小爷我好生和你说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话说完就要凑到花弄影身边,贵公子伸出手,就要碰到花弄影的衣角,花弄影才猛然抬头,带着略显犀利和不屑的眼神看着要靠过来的贵公子,带着微蹙的姣好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