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嫔妾医术不敢自称天下无双,却对许家祖传的毒方一清二楚,嫔妾以性命担保,王妃娘娘和小世子都不会有事。”
肃娴说着,妖娆地跪趴到御蓝斯面前,手摸上他的膝盖,近乎温柔地扬起唇角。
“不过,若要王妃娘娘完好无损,嫔妾得做正妻,让麒儿成为嫡子,并将许家一门彻底杀尽。时间耽搁下去,两位小郡主恐怕越是难保。”
御蓝斯指尖敲在纸上,忽然,他微一仰头,獠牙咔一声蹿出唇角,就近扣住肃娴的脖颈,将她的头扭向一边,凶猛地咬下去。
肃娴毛骨悚然地挣扎,身子不由惊颤起来。
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从来不受半分威胁。
一如当年,她站在待选王妃的第一位,信誓旦旦,骄傲绝美。
他却绝然经过她,拿着连心手镯,径直给另一位女子戴在了手腕上。
当时,满殿欢喜,唯有她一落千丈。
但是,她已经走投无路,肃家丢不起这个人,也不能因为她被许惊刃踩在脚下。
那个孩子,是她唯一的筹码!
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石二鸟,连消带打,可保自己登上溟王妃之位。
但是,她死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用这种凶残诡异的方式,探查真相!
她拼命放空脑海,却似有一只鬼爪,狠狠地扒开她的脑浆,找到了不为人知的一幕……
那一年,御之煌还是太子。
夜阑人静,暮色深沉,橡树笼罩得皇宫不见天日。
她等在寂静无人的宫廊下,等到半夜,方才等到御之煌前来赴约。
他却一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冷讽。
“这么快就有了?肃娴,你也太不小心了。”
“太子殿下,肃娴确定,孩子是您的。”
“你说是本太子的,就是本太子的?
那晚,你衣袍精光,和御蔷及一群宫女闹得混乱,本太子临幸三个,御遥临幸五个,其他皇子和老七临幸几个,本太子倒没有去数,不过,大家确实看到了,你是在老七怀里醒来的。
当然,御蔷的几个男宠也在,难保你和他们没有瓜葛。
所以,你敢说这孽种是本太子的,本太子可不敢认!
你素来不检点,难保你那天之后,你没有再爬上其他皇子的床。”
“可是,太子殿下……肃娴确定,孩子就是您的,那天晚上,七殿下压根儿不曾宽衣,也不肯让其他女子碰。一早,肃娴才趴在他怀里,本想他能选肃娴为妃,但是……她……”
“本太子知道,你落选老七的王妃,有些失落,也不愿嫁给一个素无建树的许惊刃,不过,肃娴……母凭子贵,不是这样凭的!”
御之煌捏住她的下颌,阴冷而怜爱地轻抚她秀美的脸儿。
“要当太子妃,首先,你得是个品行端正,洁身自好的女子,否则,你连皇祖母那一关也过不了。本太子劝你,在许惊刃发现这孽种之前,尽快打掉,免得他也嫌弃你。”
说完,他扬长而去,并对随侍交代,“本太子不想再见这个肮脏的女人,以后她再纠缠不清,就杀了她。”
后来,许惊刃闹着和离,她听说御之煌已然得陛下和太后原谅,便答应了……
谁想到,又冒出安凤归一事。
为防出错,她便给素来要好的御蔷修书,以寻策略。
就在今日巳时,她收到回信。
御蔷告知她,御蓝斯和苏锦璃回城,苏锦璃怀有身孕,防备松懈,又不懂武功,极易下手,而叔侄之间的牵引,也可保完全。
御蓝斯得了答案,松了她,吐掉口中腥冷的血,不禁懊悔,给御蔷那一剑,刺得太轻!
“拿御之煌的孽种嫁祸本王,妄想躲避被清杀的厄运。肃娴,你果然是有些本事!”
南宫谨冲到御蓝斯面前,不敢相信,他竟还能沉得住气。
“你还在犹豫什么?娘亲和弟
弟快死了!不管那孩子是谁的,你先签了婚书拿解药!”
小家伙顾不得多想,迅速拿来纸笔,在婚书上写了御蓝斯三个大字。
御蓝斯震怒提醒,“谨儿,莫黎城的律法是本王定下的,没有正妻与侧室之说,你如此选择,等于逼着本王休妻!”
南宫谨小手惊颤,顿时不知所措。
肃娴这就要抓过已经写好的婚书。
御蓝斯却抢先一步,抓起婚书一捏,厚厚的纸片瞬间化为碎末,扬在肃娴面前。
在她仰头看着纸片纷落之际,他瞬间冲过去,封了她的穴道,搜遍她全身,取了几个药瓶出来。
肃娴失了所有的筹码,不禁狂肆冷笑。
“那都是毒药,没有解药,不信殿下可以试试!解药都在我的脑子里!”
南宫恪正在这时,就迈进来。
随在他身侧的寒冽守在了门口。
一路上,寒冽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南宫恪。
南宫恪进来,看了眼肃娴,就去给锦璃和苏无殇把脉。
片刻后,他淡漠无声地,走到桌旁来,接过御蓝斯递过的几个药瓶,挨个打开嗅了嗅。
然后,选了绿色瓶塞地倒出两粒,一颗喂给锦璃,一颗喂给无殇,并以内力辅助他们消化了药丸。
肃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脚底一股刺冷的凉气直冒上发顶……
御蓝斯一眼不再看面前凶残的女子。
“寒冽,把这女人押下去,连同许麒,暂时关押起来,帮本王给太后休书,让她老人家和翱王亲自前来定夺。”
“是。”
南宫谨忍不住问南宫恪,“娘亲和弟弟怎么样了?”
“无碍,那毒只是伤了肠胃和眼睛,她们暂时还看不到东西,隔两个时辰,每人再喂一颗,不出两日就可痊愈。”
御蓝斯从椅子上站起身,拍了拍南宫恪的肩,“胎儿呢?”
“无碍,服用几贴安胎药即可。”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人影猝然冲进来,到了床边,紧张地抓住了锦璃的手,是——感觉到强烈的剧痛牵引而返回的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