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微的一点举动,让他欢喜,也让他愈加激狂。
昂然的身躯进抵着她,灼吻愈加霸道邪肆,没有半分试探地,长躯而入,恣意纠缠她的柔软甜嫩。
椅子刺耳一声爆响,被他不羁地踢开去……
椅子又碰倒桌案……
桌案上的杯盘茶盅,摔了一地件。
一连串的碰撞,杯盘爆碎的声音,震耳欲聋,上好的龙井浸透了地毯。
门外,怕女儿受委屈的王绮茹,听得那声音惊得一颤,忙转身下楼去了龊。
室内,锦璃慌乱地喘不上气,耳畔,他低沉粗重的喘息如兽,衣袍已然瞬间被扯去,飘散地得到处都是……
婀娜地身子,被突然抱起,转瞬冷风突袭,她被压倒在内室的罗汉榻上……
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安抚他,看出他失常,却无法辨清是何原因,只清楚地感觉到,这男人对她的在乎,潮水般汹涌骇人。
纤细的柔夷,捧住他艳若如雕刻的俊颜,晶莹的汗珠,染了指尖。
她大胆迎视他灼热的视线,难抵悍然的攻势,嘤咛喘息,声如低泣……
纵是沉溺如此激烈的欢愉里,他深邃的眼底还是有剧痛未熄灭。
“阿溟,是谁让你这样痛苦?告诉我……”
他疯狂地举动微停,清楚地感觉到她的难过与爱怜。
“苏锦璃,不要离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
“好!”
只这一个字,对他来说,比得了天下更重要,也比得了天下,更让他满足。
她却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这样恳求她,是在她看到他的八王妃和七王妃的寝宫之后。
难道……他这样失控,是因为……一个女子?
她迷惘容颜,红嫩娇艳,探究的率真神情,楚楚动人。
他凝视着她,心中阵阵悸动,不能自已地加快节奏,惹出她狂野妖娆的舞动。
情潮爆发的那刻,她抑制不住地,唤他的名字,哭喊出声。
他却微笑着凝视她,疼惜抚住她的脸颊,低头在她额间印上轻轻的一吻。
身体犹在颤抖,她抬起泪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此刻他完全恢复了理智,再也寻不到半分前一刻的惶恐。
正午的阳光打进窗内,使得罗汉榻上,两个相拥身体,似能迸射光华,肌肤光泽如玉,唯美柔和。
静躺良久,锦璃半趴在他身躯上仰起头。
他闭着眼睛,比女子更惊艳修长的眼睫,深浓美丽,上扬的眼尾,有着最魅惑惊艳的弧度。
指尖轻抚的眉眼,她莞尔扬起唇角。
他这样子状似睡着,然而抚在她背上的手,去还在轻轻游走……享受着肌肤的细腻柔滑。
“阿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小心翼翼地轻声问。
“没事!只是忽然想你,所以回来。”
她没有戳穿他,也怕惹出他的痛,聪明地适可而止。
他又道,“睡一会儿,陪我去巡城。”
“我……可以么?你不是不喜欢我出去见人么?”
“我只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心中只有一个苏锦璃。”他在她额上轻吻,“孩子们下午才回去,我们有大半天的时间可以在一起。”
“好,我愿意和你一起做任何事。”
话冲动地说出口,她赧然涨红了脸儿。
他惊喜地半睁鹰眸,眼底璀璨的光,锁住她娇俏的笑颜,一颗心顷刻间变得柔软甜暖。
她被他的眼神蛊惑,轻轻地向上爬,美人蛇般,厮磨出异样的火花,亲密盘缠住他……
他獠牙咔——细微一声,蹿出唇角,吓得她忍不住惊笑。
他却咬了自己的手指,递到她唇边,如逗弄娇憨的猫儿,让她吸取上面晶莹的艳红,腰身微动,再次惹她轻喘娇嚷。
这一天,似又回到最初的热恋,绚烂的夏日,意外的,变得凉爽宜人。
他策马拥着她赏遍莫黎城,又穿过繁花似锦的花果街,入了镜水城。
这座被众人期待的翡翠之城,已见雏形。
御蓝斯给她一一介绍,哪里是王宫,哪里是酒肆,哪里是珠宝街……
碰巧,御之煌运送翡翠抵达了镜水城,整座城鞭炮齐响,百姓们夹道相迎。
御之煌领首在前,抵达镜水城的宫衙门前,不禁意外于众人的热情。
看到锦璃挽着御蓝斯的手,与众人一并迎上来,忽觉一路艰险微不足道。
他下马冲过来之际,御蓝斯迅速拥锦璃在怀,似生怕怀中女子飞跑一般,疏离客气地对御之煌道,“皇兄,一路辛苦。”
“老七,你这是讽刺我干不得重活呢?”
御之煌看他一眼,视线就落在锦璃倾城绝美的笑颜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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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水眸弯弯如月,那眸光,似两束幽幽的月光,让人瞧着心底涟漪微悸。
“锦璃,忘了对你说恭喜。我离开时,你的眼睛还看不到呢!”
“多谢之煌皇兄。”锦璃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神,再也没抬脸儿。
“不谢!不谢!”
他看着她失了神,被御蓝斯打了下肩膀,猛然惊醒过来,忽想到什么,从怀里取出一个红锦长方锦盒。
“这是在玉波城路边看到的,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只是打眼一瞧,觉得适合你,就买下来。你和老七成婚时,我只顾得捣乱,忘了给你们贺礼,这个当是补上了。”
御蓝斯想拒绝的,众目睽睽,御之煌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若不允许锦璃接下,反显得他小肚鸡肠。
锦璃看他,见他点头,才对御之煌道谢,并接过礼盒。
御之煌分明是松了一口气,眸光却陡然狐狸般邪魅,忙怂恿催促。
“打开来看看!”
“哦!”
锦璃尴尬地打开锦盒,樱唇不禁微抿。
好精致的小东西!
御蓝斯却眸光深冷一暗,唇角溢出一抹杀气。
“皇兄,很会选礼物。”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
御之煌不羁吟诗,笑纳了他那一缕杀气。
“八百年前,老七你可是这样赞美过某一位女子!称她是牡丹国色!”
锦璃听得出,他们这话里有话。
八百年前,一位女子……
似有不少故事包含其中。
心里沉重一痛,倍感无力,她双腿几乎站不住。
浅扬唇角的笑颜,却静无波澜。
世间所有女子,天性都爱美。
首饰,衣袍,花朵,亦或一条流水般的丝带,一抹淡雅的色彩,总能如梦一般,打了前世今生的印痕,叫人眼前赫然一亮,似曾相识,似一见钟情。
可她苏锦璃,独钟情于荷花,静静挺立,与世无争。
她央求御蓝斯在书房内养荷花锦鲤,他不曾说过什么,就默默养了。
池上芙蕖净少情——池中的荷花,清雅洁净,缺少了情韵么?
原来,他竟是……这样认为的。
而这盒子里,是一支美丽的蝶恋牡丹,的确是国色天香,别有一番风韵。
红玛瑙的牡丹,每一片花瓣厚薄均匀,晶莹剔透,花瓣的形状与纹路栩栩如生。
细细的金丝,缀了颗颗珍珠,在花瓣间,随着她拿起来,珍珠颤巍巍的动,似花朵散发的芬芳,凝成的香粒。
整个花朵,与她的掌心一般大。
而落在花朵一侧的凤尾蝶,以黄玉珠和粉色珊瑚珠穿成,蝶翼蹁跹,异常惊艳。
在场这么多人,个个都是活了千百年的人精,怕是都看出来了。
这东西,无论是成色,颜色搭配,还是精湛的手工,都绝非凡品。就算不是价值万金,却也绝非路边随手就能买到的。
锦璃心底起了厌烦,只看两眼,就收起锦盒。
她对御之煌颔首道谢,“锦璃很喜欢,皇兄费心了。”
“从前,老七送过一支一模一样的给别人,听说,那女子来了莫黎城。我怕有心人拿这些事,大做文章,你心里会不舒服,特意补送你。”
四周惊起一片涟漪,有人窃窃私语。
锦璃仿佛被人捅了一刀,身子微颤,强忍着没有躲开御蓝斯的碰触。
御蓝斯冷怒低沉呵斥,“皇兄,你胡言乱语什么?不要无中生有!”
“老七,你何必躲躲闪闪的?小心锦璃又让你跪搓衣板。”御之煌静赏锦璃深藏惊痛的凤眸,故作担心地轻唤,“丝丝……”
锦璃已然寻不到自己的声音,“哎!”这一声,低哑难辨,艰涩地似耗费了百年之力。
“别难过,那是八百年前的事了,都过去了。”御之煌冰冷的手,就安慰拍在她肩上。
隔着衣袍,锦璃只觉得那冰冷的触感,凉透了身骨。
真正让她凉透身骨的,却并非是这只手,而是……御蓝斯的隐瞒。
她已然清楚,他上午的失控,定是因为那女子。
“璃儿,别听他瞎说。”
御蓝斯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临时起意,“恪,去你新开的酒楼,给皇兄接风洗尘。”
御之煌嚷道,“那里没有美人我可不去……”
众人哄笑,锦璃堆上笑,扬起唇角,却暗暗地,欲哭无泪。
因酒楼尚未正式开张,牌子也没挂。
满城的百姓却已然口口相传,这酒楼里的酒水和菜肴最好的。
宏大的楼阁,中空挑高,内里上下十层,宏大辉煌,天顶上的水晶天窗,可
见满天繁星。
一个巨大的吊灯从那天窗下直垂到二层的位置,像是一个倒扣的塔,上面点缀着颗颗夜明珠,映得满室亮如白昼。
此处是不经营歌舞的,掌柜得了南宫恪的颜色,特别请了舞姬过来,拼桌铺毯,作为舞台,为大家助兴。
锦璃想一个人静静,就独自登上楼梯,挨层参观。
她实难想象,南宫恪也能成为酒楼老板。
这楼阁上下,没有半分属于他的痕迹。
富丽繁华,与一般酒楼也没有什么两样,不过装点华丽些。
前世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此生他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如此两类,皆是不染铜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