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头脑反而清楚起来,也连忙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脱离开危险的“光照区”,躲到黑暗中一颗大树的后面。
幸好我的急救包还一直带在身边,并且保护的非常好。我连忙摸索着打开,拿出止血粉和绷带,在黑暗中包扎好,虽然很疼,但我知道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我知道,那个幸存的日本兵,肯定也在侦查着我的情况。在这漆黑的丛林里,我们将要展开一对一的殊死搏斗。
我知道,一定要在天亮前干掉他,否则我的处境就会很被动。因为在漆黑的丛林中,在双方都不见的情况下,我可以依靠灵敏的嗅觉,方便的追踪到他的位置。但要是天一亮,他也能到的时候,我的优势就会被严重消弱。
无论是远距离狙击技术,还是各种作战素质,我都没把握比这个日本侦察兵更强。因此,趁着天黑,我要赶紧行动了。
我摸了一下身上子弹,已经没有太多,并且我也不知道这灵敏的嗅觉,什么时候会消失,虽然那种草效力很强,但肯定过了一段时间后,药力也会慢慢减退的。
所有的这一切,都不允许我迟疑。
我努力抽动着鼻子,仔细的辨识着气味——除了刚才战场上浓重的血腥味外,哪个方向上还有血腥味呢?因为那个逃走的日本兵,已经是浑身血污,因此他身上也带上了浓重的血腥味。
我不停地变换方向,努力的嗅着,忽然,我从感到一股血腥味从身后飘来,我浑身马上紧张兴奋起来。因为我知道,那个日本侦察兵,已经转移到我身后来了——真够快的,并且神不知鬼不觉,要不是我嗅觉这么灵敏,恐怕还真被他从后面轻易得手。我知道,这些日本兵都受过严格的丛林作战训练,他们在丛林的生存和作战技巧,是非常高的。
凭着气味的强烈程度,我能判断他大概离我有十多米,但因为是丛林中,这十多米的距离,可能要隔无数棵大树,所以,决不能冒然回身和他对射。我一再提醒自己,要沉住气,并且注意节约子弹,因为毕竟不多了。
幸好我藏身在一块巨石的下面,这是一处绝佳的隐蔽场所。即使他开抢乱射,或者丢手榴弹过来,我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凭气味,我能感到他在迅速的逼近,便紧紧端着手中的汤姆森冲锋枪,我知道,生死决斗的瞬间,一触即发。
为什么他能如此准确判断我的位置?坏了,我忽然意识到,问题就出在这块巨石上。
一个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每到一处,对什么最敏感呢?一般应该就是地形。他会特别注意周围的地形地貌,会情不自禁的想如何布置火力点、如何撤退、如何修筑工事、如何利用地形来躲避敌人的炮火等。
而这块巨石,就是这一带最有特点的一个地形,上过战场的人都能出来,这块巨石就是最好的天然防御工事。这个没被我打死的日本兵,肯定也注意到这块石头了,并且根据他军人的敏感,觉得敌人躲在这个巨石下的可能性会很大。
但也许他没想到的是,石头底下躲着的这个人,是个嗅觉如狗一般灵敏的人。我知道如果继续待在巨石下了,就等于是坐以待毙,便连忙悄悄的爬出来,躲到巨石口附近,端好枪口,随时准备开火。
那个日本兵越来越近,到五六米的时候,即使不用鼻子嗅,也能听到他慢慢的往巨石这边靠近。
当我感到他转到巨石口的瞬间,我就在他背后不足五米的地方,在这种距离下,即使不见,但仅凭听觉,就能准确判断对方位置。我不再犹豫,扣动扳机,一梭子子弹从枪**出,我明显的感到打中了,连忙停止射击。但吸取上次教训,我并没立即上去,而是射击完,马上转移位置,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后,见没有任何动静和异常,我才慢慢的走了过去,用脚踢了踢尸体,然后又补了两枪。
那时,我内心有种强烈的成就感,我竟然杀掉了八名日军!并且是日军的侦察兵!我这才比较从容的返回到那几具尸体旁,拿了他们的手电筒,还意外的从他们身上,搜到一个指南针,我欣喜若狂。对于个和部队失散的士兵来说,指南针的作用太重要了。
但我没敢久留,连夜迅速转移,因为我怕着密集的枪声,招来大股的日军,那就坏了。我走的时候,还没忘把这几个日军的番号、和姓名牌摘下来,算是一种虚荣心吧!后来,我也因此获得一等功,并得到了蒋介石颁发的青天白日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