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荣远航主仆两人站在那里,她那妩媚的双眼似乎亮了起来,慵懒的神情不见了,笑着说道:“哟,两位大爷好早啊,你们怎么从后门进来啦?小菊儿,还不请客人进来,愣着干嘛?”
“呀!”她低呼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似乎意识到还没打扮,连忙说道:“两位大爷悄等,待翠琴梳理整齐再见客,这样太失礼啦!小菊儿,你快带两位贵客去茶厅待候着,我去去就来!”说完竟然也没等荣远航说话,又钻回了房间里。
“两位大人,里边请吧。”小菊儿顺手捡起了地上的脸盆,然后很恭谨的要请两人入屋内。荣远航还没识意到这里是烟花之地,他被刚才那自称翠琴的颇有姿色女人的举动,勾了半个魂魄过去。说道:“这……她这是干什么?”
彩龙恭敬地小声答道:“主人,那女娃子应该是这烟花地的倌人,您要不要进去?”
荣远航一听,才明白人家是做那皮肉生意的。看着眼前这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又想想那娇艳动人的屋内女子,不由得内心大呼接受不了!好好的一个美女,居然是做这种勾当?
想到这样的女人会不会很肮脏?内心产生了本能的抗拒,连忙对着小女孩婉拒道:“小朋友,我们还有事,就不进去了,走啦!”
“可是小姐吩咐菊儿要招待好你们的,”小菊儿只知道遵照主人的话做,待想解释一二,荣远航两人早就出到了门外……
“哎,哎,你们别走啊,”小菊儿提出裙角急追了出去,跨过高高的门槛还差点摔了一跤,但她不管不顾地荣远航主仆劝说道:“两位大人,你们就这样走了……小姐会责怪我的,别走好不好,进来吧?”
小菊儿那忧郁的眼神似乎在哀求他们留下来。荣远航站定身子,对她的举动不禁有些头痛,忽然心一动,转头问道:“彩龙,把那装白银的肩包给我。”
彩龙马上从旅行箱里找出一个沉甸甸的黑色肩包递给了他。荣远航这才问道:“小妹妹,这个……嗯,就是……跟你家小姐一次得、得、得多少钱?”他实在很好奇,那样的美人儿睡一次得多少银子呢?虽然自己不一定实践,但也想满足一下好奇心。
“啊?”小菊儿年纪虽小,但她明白这个‘一次’代表着什么,可荣远航问得太直白了,心想那有这样问人的?一张小脸不由得绯红,嚅嚅喏喏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赏给你的。”荣远航从包里掏出了几颗银豆子,大概有二、三十克左右,抓起小女孩的手塞过去,然后又笑着说道:“我现在没空,等我哪天有空了再过来,好吧。再见了小妹妹。”
望着他们走出瓮洞巷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了拐角之处,小菊儿这才摊开手看着掌心里的银豆子,很圆很光滑,而且色泽很好,一看就知道是足色的银子,掂了掂份量,起码有七、八钱重,这银子能买几尺上好的绢料,给自己蓬制一身漂亮的衣服了。但这赏银还得上邀给自家小姐……
……
却说主仆两,拖着两个笨重的大箱子行走在这冷清的街道上。荣远航不由得有些头痛,对战宠说道:“彩龙,现在那些玉器店铺可能还没开门,咱们先找个旅馆住下再说吧,拖着这两个大家伙也不是个办法。”
“嗯。”彩龙只简单地应了一声。
行走在这长长的青石板街道上,在这大清早气氛里显得静谧而陌生。一阵臭味扑鼻而来,“咯吱咯吱”轱辘转动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转头看去,原来是一男一女的中年夫妇,正驱赶着一辆装满一桶桶粪便的牛车跟着他们的身后。紧接着又有挑担的老农,背着背蒌的妇人,陆陆续续出现在这清晨的街头上。
“麻烦让让,借道借道。”赶粪车的汉子手里持着一个铜铃当不住地摇晃,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铃声。
“大叔,知道这附近有旅馆吗?”荣远航则过身子避让,顺便问一下这些路人。
粪车停了下来,宋远航连忙屏住了呼吸。其实他要问的是同一时间擦身而过的挑夫而并非这赶粪车的夫妇,怎料人家热心,却停下来回答他的话:“小兄弟要住客栈?这附近多了去啦,就这条青云路,就有好几家客栈,喏,这不是吗,福兴客栈,再去一点是同福客栈,对面的是云来客栈……。”
荣远航凝目一看,前面不足三十米处果然有一招徕,那幡上写着福兴客栈,跟赶车的道了声谢,带着彩龙赶了过去。但见门前的木板门紧紧地堵上,人家并没有开业。
“这家还没开门,就下家吧。”荣远航刚想离开。赶粪车的大叔又刚好赶了上来,他好心地提醒地:“小官哥,这个时候,你赶往下一家同样没开门,敲门吧,里面有人的。”
客栈的门,彩龙敲了好久才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衣衫不整的青轻小厮,他一边束着腰带一边问道:“怠慢了两位,可是要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