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远航此时坐在一张官帽椅上,他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这双腿,下身没有知觉。伤的却是背部。”
“哦?是吗,给小妹看看?”周佩佩一脸认真的走近过去,检查了他背后的枪伤,又握着他的手号起脉来。她与荣远航近在咫尺,嗅着她身体上发出的阵阵幽香,荣远航偷眼瞅了下她那春青无敌粉嫩脸蛋,心想:你会不会啊?不会就别给我糊乱医治,我可不是小白鼠。
“荣大哥,你背上这伤是怎么来的?”周佩佩放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问道。
“被枪……额被暗器打伤的。”
“荣大哥,是不是有什么麻烦,需要帮忙吗?”他话刚说完,周传信就关切地问。
“不必了,呵呵,这、这只是误伤,不要紧的。”荣远航笑着答道,却暗自点头,这周家人还真不错,无论哪一个家庭成员,都没有人拿他当他外人看待。其实双方只不过是平水相缝、一场泛泛之交,但人家却待自己如此赤诚!嗯,将来无论如何,也不能亏待了他们。
周佩佩说道:“荣大哥,你这是经络受损了。不要紧的,要不是小妹功力不足,都可以帮你使用三火镇针法治疗。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请大师兄……呀,不巧了。大师兄今早带着堂里的弟子到烟浩山采药去了,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呢。”
“那怎么办?”周传信问出了荣远航想问的。
周佩佩瞧了荣远航一眼,沉吟了会儿说:“呃……我师尊她老人家倒是在镖局里,要不小妹去求求她吧?”
“那就有劳佩佩啦!”荣远航说道。
“好,你等等我,小妹看探探师尊的口风,成与不成得看她老人家的心情,你别见怪啊。”
“不怪不怪,怎么会呢。”荣远航连忙笑着说。
……
过了约莫二十多分钟,周佩佩那身影象一阵风一样闯进来:“答应啦,荣大哥,我尊师她答应了!传信,你背着荣大哥去咱镖局会客堂里等!走,快点,呆会儿她要用膳啦。”
“主人,什么事?”彩主感应到荣远航心里发出的一道意念命令,于是凑了过来。荣远航小声吩咐道:“你带上两把漂亮点的镜子跟我过去。”
“是。”其实他们主仆小声说着话,周传信姐弟俩都能听得见,只是装作没听见罢了,皆想荣大哥大概是想带上礼物过去,这也是人之常情。
由周佩佩引路,背荣远航的是彩龙,而周传信没有跟过去凑热闹。在广隆镖局里,他的身份并不如姐姐那样的尊贵,他只是一名镖局里普通的趟子手,连镖师都算不上,是没有资格自作主张面见东主的。
广隆镖局很大,荣远航上一次停留的只是前院的货场。深入进去,才知道里面的古建筑好象数之不尽!一间间的正房,那门槛窗槅都是精工细雕、画朱描金。经过长廊,里面院庭更是垂檐绕柱、萦砌盘阶,显得奢华尊贵,几乎可与王府媲美。再穿过一个曲折萦纡的回廊,眼前阔然开朗:池塘莲藕,杨柳依依,花奇异草,林木婆娑。朱栏小桥,青石幽迳,这些园林景观给人一种非常静谧优雅的视觉感观亨受。
荣远航被带到一处叫“四簟馆”的凉亭门口,透过窗槅之外,可看到成林的翠竹,形状生猛的奇石,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使人感觉很凉爽很舒服。
馆内里,床榻旁边的傅山炉,袅袅蔓升的青烟,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醉人清香。榻床之上,一位绝色白衣美人正在盘腿端坐。看起来清丽出尘,似是画中仙子。
“师父,我带人过来啦。”周佩佩跨进里面禀报。她一进入,彩龙的腿步也毫不停顿的跟着跨进来。
“嗯,来啦。荣公子,我们又见面了。”白衣美人正是萧玉凤,他见彩龙背上的荣远航,忽然露齿一笑,顿时有如百花齐放,一室皆春。只是她看向荣远航的眼睛掠过一丝好奇,频频的往他身上打量起来,倒不是荣远航有多么英俊潇洒,而是因为他穿的是现代服装:彩色印花短袖t恤、牛仔裤、休闲皮鞋。
“萧老板,见到你真好!”荣远航也是一笑。
彩龙把荣远航放下椅子,轻轻的扶着他坐好。荣远航整了整皱折的衣衫,说道:“这次得麻烦萧老板替我看看病了。真是愧疚啊,来得匆忙,没带什么好东西……彩龙,把镜子拿出来吧。”
彩龙把一面做工精细、造型美观的不锈钢工艺镜子逞递给萧玉凤面前。
“这面镜子上不了台面,礼轻情义重,就当我是的一点小心意吧,如果萧老板能把我的病治好,那日后远航定当厚报。”
“荣公子客气了。”萧玉凤大大方方的双手接过来,当看到镜子中清晰的影子,禁不住手里一顿,只是停了两秒钟她就忍住好奇之心,将镜子放置在榻几上。平视着他说道:“佩佩跟我讲了一下你的情况,荣公子不必担心,这只是小病痛,经络阻塞,防碍血气运行,所以才造成肢体不听使唤……佩佩,帮为师取针来吧。”
这师徒两人都说他的只是小病?真的是小病吗?这种脊神经损伤的下肢失去控制患者,不知有多少的人都是终生残疾的,就算以现代医学也没把握解决得了。但到了她们嘴里,居然说是小病?!荣远航听得信心多了几分,心想自己果然是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