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
书案重重的砸在地上,惊叫声止了。
看着那被澹台涅搂在怀里的女子,君越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他脚边的书案碎渣上,不由浑身一软,几欲瘫倒在地。
“没事吧?”耳边拂来少年温热的气息,百里卿回过神来。
她方才显然愣住了,听着那重重的声响,还在回味方才的事情。要不是澹台涅来的及时,要不是澹台涅一把拽开她,说不定现在,她已经是重伤患者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百里卿沉下脸,随手拂开了澹台涅环在她腰上的手,冷道,“没事!”
“算你命大!”澹台玢拍拍手上的灰尘,微微挑眉,面不改色的笑道。
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似的,对方才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到愧疚。
百里卿的眉头不由得蹙起,未等她开口,一旁的澹台涅便一窜而出,长臂一伸,揪住了澹台玢的衣襟。
“啊——”耳边再次响起女学子的尖叫声,百里卿愣在了原地。
而刚刚赶到人字班门前的许拂几人则是惊住了,只见澹台涅将澹台玢扑倒在地,骑坐在那少年的身上,扬起拳头便朝着澹台玢脸上招呼。
几拳下去,澹台玢的嘴角溢出鲜血,转而扬手挡下了澹台涅的攻势。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别,翻身而起。刹那间,两个少年厮打成一团,教舍里时不时的响起女学子的尖叫声还有重物砸坏的声音。
君越见了急忙爬起身,一把抓住了百里卿的手,将她往门外拖,“百里夫子,你没事吧!”那语气有些焦急,载着满满的担心。
百里卿被拽着拉到门外,而教舍里的学子们也全都退了出来。教舍里只剩下澹台玢和澹台涅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你们别打了!”百里卿蹙紧了眉头,竹杖敲地,重重的,和她的语气一样。
彼时,澹台涅再次将澹台玢压下,扬起的拳头顿在了半空,目光错愕的看向门口的百里卿。
谁知澹台玢却趁他分神之际,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将澹台涅猛的往下一拽,他翻身而起,反转事态,骑坐在澹台涅腰上。扬起拳头便砸在他的头上,狠狠地,打红了双眼似的。
许拂见了,不由动了动脚,正打算步进屋里帮忙。却有人快了她一步。
百里卿窜门而入,手里的竹杖话落,插入地上那两人间的缝隙,猛的往上一挑。
澹台玢被挑开,旋即她一脚踢去,正好踢在那少年肾上,澹台玢的身体侧飞出去。
澹台涅晕乎乎的趴在地上,微微侧头,只见澹台玢已经扬着拳头朝百里卿攻去。
他撑着地面的手不由握成拳头,脑袋晕晕的,艰难的站起身。只见百里卿手里的竹杖已经被打掉了,澹台玢的拳风凌厉,百里卿的身姿却十分灵巧,闪避得当。
掌风从身后袭来,百里卿左膝微屈,身姿拂低,掌风从她头顶扫过。
纤细的藕臂微抬,玉指扣住澹台玢的脉门,她另一手屈起,手肘往后一顶,右脚划开,身子猛地向前拂去,一个完美的过肩摔,将澹台玢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百里卿没有给他丝毫反应的机会,随即便一脚踩在了那少年的胸口,脚下用力,她俯下身去,一手掐住了澹台玢的脖颈,冷声一笑,“看样子上次的事情,还没让你长记性!”她的气息扑洒在那少年的面上,那声音很冷,让人不寒而栗。
澹台玢只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只能眯着眼仰望着那女子,眼中载着满满的恨意,死死咬着唇瓣。
澹台涅已经彻底清醒了,身上挂了彩,正一瘸一拐的走到百里卿的身边,问道,“你没事吧?”那语气满含关怀的味道,百里卿听得一愣,眼睫颤了颤,心里划过一抹狐疑。
“都让开!”一道浑厚的男音从门外传来。
堵在门口的学子下意识的往旁边靠,只见张赫几人步进了教舍。伴随着那脚步声与车轮声,百里卿松开了澹台玢,缓缓的站直了身体。
她一脸从容,随手弹了弹衣袂上的灰尘,抿唇。
地上的澹台玢解放了,却还是躺在地上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