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潽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百里卿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温宝的肩膀,“这些人头就交给你了,将她们的死亡时间整理好给我。”
“师父去哪儿?”温宝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
百里卿笑笑,晃了晃手里的玉佩,“把这玉佩的主人揪出来看看,说不定这玉佩的主人就是真凶。”她说完,便转步往玉宸殿外走。
澹台潽自然跟上,之音被留下来帮温宝。
百里卿与澹台潽两个人出了玉宸殿,便径直往慈宁宫去了。这半块玉佩百里卿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只不过忘了,到底是江嬷嬷,还是卫嬷嬷。
“你心里真的觉得这玉佩的主人就是杀人凶手?”澹台潽两手地方在腿上,任凭百里卿推着他往慈宁宫的方向行去。他虽然不知道百里卿来慈宁宫到底是想作什么,但是他知道百里卿做事情向来有她的用意。
女子摇了摇头,眼神有些飘忽的道,“这件事情,我也不确定。”她说着,目光微抬,便望向迎面而来两人。其中一个是太监,另一个这世上单玉春。他们的脚步匆忙,迎面而来。
单玉春显然也看见了百里卿和澹台潽,当即加快脚步向那轮椅上的男子,“微臣见过大皇子!”
“单大人免礼!”澹台潽两人顿住,尔后他打量了单玉春身后的那太监一眼,道,“不知单大人如此匆忙,是要往何处去?”
单玉春回话,“方才含春殿来人说德妃娘娘犯病了,微臣刚从慈宁宫出来,正打算往含春殿赶。”
“那赶紧去吧!别耽误了德妃娘娘的病情。”澹台潽说着,百里卿便会意的推着他往一旁侧了侧,为单玉春他们让道。
单玉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多看了百里卿一眼,朝她和蔼的一笑。
等到单玉春与那太监的身影消失,百里卿才推着澹台潽继续往慈宁宫去。
“这单大人对德妃娘娘的事情,倒很是上心。”百里卿笑道。
澹台潽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德妃娘娘与单大人乃是表亲关系,听闻德妃娘娘进宫以前,与单大人曾有过婚约。”
百里卿听了不免一愣,“婚约?那为什么德妃娘娘还要进宫做皇上的妃子?”
“这个我便不知道了。也许是为了权势,也许是为了名利地位,也可能是为了富贵荣华。又或许是被迫的。”澹台潽的语气十分平静。
百里卿却无端听出一股凄凉的感觉。这就是皇宫,一个大大的牢笼,能关住很多东西,包括人的心。
步进慈宁宫时,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百里卿与澹台潽并没有去见太后,而是找了江嬷嬷。
他们没有进入大殿,只是在慈宁宫宫门口等着,等着一名宫人将江嬷嬷带到了她们的眼前。
“老奴见过大皇子,百里小姐。”江嬷嬷垂首唤道,那语气有些微颤,也不敢抬头看百里卿他们。
这很明显,她是在为什么事情心虚。如此,便越发引得百里卿他们怀疑。
那女子从澹台潽身后步出,从袖中摸出了那半枚玉佩,递到了江嬷嬷的面前,“这玉佩,可是江嬷嬷你的?”她的语气十分平静。
江嬷嬷却听得浑身一颤,甚至看都没有看那玉佩一眼,便急忙否认道,“不、不是我的…”
“这玉佩看起来像是定情用的。”百里卿收回了玉佩,凑到眼前仔细的瞧瞧,又道,“定情玉佩若是丢了,真的没关系吗?”
江嬷嬷看上去三十几岁的年纪,在宫里虽然称之为嬷嬷,但是在百里卿看来她这个年纪却是最有韵味儿的。
果然,江嬷嬷慢慢的抬起了眼帘,目光小心翼翼的向百里卿手里看去。触到那块玉佩,她先是一愣,尔后脸色有些难看的道,“这玉佩,真不是我的。”这句话说得格外肯定,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要丢弃这半枚玉佩似的。
百里卿笑笑,略略上前一步,凑到江嬷嬷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澹台潽只看见,江嬷嬷的脸色刹那就变了,变得惨白惨白的,仿佛听见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似的。
“这玉佩当真不是你的?”百里卿退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依旧平静的问道。
这一次,江嬷嬷咬了咬唇,尔后颤颤的掀起眼帘,认命的道,“这玉佩…的确是老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