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口中傲气的周嫔又何止是骄傲不起来了这么简单,自从从西山回宫,这接连的一系列变故早已让她懵掉了。上次省亲回家和哥哥的争吵还历历在目,她当时只是单纯的不理解哥哥的一些做法,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周家什么时候和早就被贬为庶人的瑞王一系有了牵扯……
最可笑的是那个她自认为拉拢到手下的陈氏竟然是他们周家原本就准备好送进宫来的棋子,还有她那个侄女也不是简简单单想进皇宫来的……这一切都让她不能相信。
瑞王,前太子……她当年的夫君诚王早已成皇帝多年,他们周家也早已在诸王之乱中明智的选对了人,为何如今还要参与这些乱七八糟明明就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呢。
昔日高高在上的周贵妃,如今的周嫔摔了整个宫的摆饰也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发完一顿脾气的她精疲力尽的跌坐在满是碎片的地上,掩面大哭。
昭阳宫,楚瑾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虽御医建议他多加休息,可这种时刻却也不能,此刻更是坐在御案前翻看各地的奏折,而他的身边是一脸平静,刚刚审完犯人过来禀告的安南郡王。
此次西山事件牵连甚广,安南郡王已经忙了好一阵子,今日是最后一点尾巴。
楚瑾手中拿的是漠北那边加急送上来的折子,而漠北曾是先帝时期废瑞王的封地,看完折子,楚瑾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对安南郡王出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安南郡王微微一笑,倒是也不推辞,反倒大方笑言道“正是呢,本来为皇兄办差本是臣弟职责所在,可偏偏皇兄那些安排,还真是,算了,且不说办成皇兄吩咐的那些事情,光是三皇子那小子那就给臣弟这添了多少麻烦,皇兄回头可要多给臣弟些赏赐才好”
楚瑾闻言不禁哈哈大笑“好好好,朕记得了,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就是,朕绝不吝啬”
安南郡王亦是大笑,不过随后却是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说道“赏赐一事且不说,皇兄龙体却是臣弟所忧,皇兄这次,差一点连臣弟也吓到了”
楚瑾闻言笑意不减,却是眸光微闪,随即拍了拍安南郡王,淡淡道“不过小伤,朕没事”随即加重语气道“朕若是多几个你这样的兄弟,也不必如此了”
安南郡王闻言忙表忠心,心下却对皇上此刻竟是连对他都丝毫不提为暄昭仪挡剑受伤一事这个话题而感到一丝惊诧,这皇上对那位暄昭仪用情倒是至深。
安南郡王心下正转着这个念头,却不想皇上这边却是给他提出了另一个大念头,只听楚瑾仿似闲谈般对他道“子毓,你说朕是不是也该立个太子了”
只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安南郡王的精神骤然集中起来,压下心中各种纷杂念头,也尽量若无其事,仿似闲聊的试探道“皇兄正值壮年,且这次事件也都是近在皇兄掌控之中,怎么突然间想到了立太子之事?”
对着这个一向信任的弟弟,楚瑾倒是愿意多说几句,诚实说道“也不是突然之间,这事朕本就想过,只是一直以来倒也不曾好好考虑,倒是经此一事,朕觉得,或许也该考虑了……”
“想来皇兄心中自有考量,但恕臣弟直言,臣弟觉得皇兄圣明仁德,治国有方,且如今年富力器,而诸皇子也还尚年幼,太子一事,却是不急”
楚瑾闻言倒是附和的点头,随即笑道“子毓说的也对,朕也只是今日和子毓你提上这么一句罢了,立太子不是小事,朕不会草率行之,好了,不说这些了,忙了这些日子,子毓,也该休息一段日子,赏赐且先留着,这假期,朕先给了你可好?”
“臣弟谢皇兄隆恩”
安南郡王前脚从昭阳宫出来,后脚已有那昭阳宫的小太监去曦华宫以及三皇子处保信。
所以当安南郡王回到自己的府邸之时,曦华宫暄昭仪带代三皇子给安南王府的赔罪礼物也随即而到。
安南郡王客气的接了礼物,看着这些贵重的赔礼,默默在心里又过了一遍和皇上的对话,心中真是各种滋味啊,皇兄这番作为,如今倒是愈发让他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