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带我去拿。”何以宁急忙掀开被子下了地,她的左脚扭了,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但她管不了这些,她只想快点找到那些信,她想知道八年前的顾念西究竟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何以宁出来后,木木打电话说手续办好了问她怎么跑了,何以宁让她先回去,她自己跟着何晟去拿信。
那些信果然很多,满满的一纸箱,何晟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一直将箱子搬到何以宁的诊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怎样才可以让你消气,我那时真的是太年轻,太不懂事了。”
信已经拿到了,何以宁也不想再怪别人,毕竟他当年也是想为哥哥出气,最后却阴差阳错,他一定没有想到,他的幼稚行为会改变两个人的人生。
何晟走后,何以宁拆开那个箱子,满满一箱子信,都是白色的信封,那时候还没有电子邮件,更没有电脑聊天工具,电话都少有人用,人与人之间的往来多数借助于信件,学校的收发室每天要分发上百封信。
这些信都没有贴邮票,因为是让人亲手转送的,信封上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何以宁亲启”
他的字写得铁钩银划,十分耐看,他说,他小时候学过书法,其实并不是他喜欢学,而是被顾震亭逼迫的,顾震亭说,字就是人的脸面,一定要拿得出手。
她端详着信封上何以宁几个字,忽然想起在他的卧室里,她偶尔发现的那张信纸,看起来已经有年头了,上面只写了‘何以宁:’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她当时纳闷了好半天,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就无端端的发火,然后把那些书从窗上全扔了下去,原来,他保留的是当时的一张信纸。
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写一封信,她很难想像,嚣张跋扈的顾念西会做这种事情。
她怀着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拆开其中的一封。
何以宁:你这个笨蛋,八百米竟然不及格!我家大黄都比你跑得快!
大黄?何以宁汗颜,这怎么听着像狗的名字。
信上只有这一句话,她认真的装起来,又拆开另外一封。
何以宁:我今天感冒了,很难受,我妈说不让我去上课,我就去你们学校了,何以宁,我就站在你们操场的篮球架下面,你有没有看到我,我穿白色的上衣,很显眼的。
何以宁:我明天在你家别墅外面等你,你不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何以宁:我等了一夜,你为什么不出来?
何以宁一张一张的翻阅着那些信,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字里行间,虽然简短,但她似乎能看到那个白t恤骑单车的少年,在这段暗恋的道路上徘徊的有多辛苦。
她被震憾了,手里的信纸被她紧紧的攥紧,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信纸上,润湿了钢笔的字迹,心里满满的都是三个字:顾念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