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春秀就是比奴婢会说话,听她这么一说,奴婢也觉得,就算为了让那些人眼红,这药就必须喝,每次回春堂送珍稀药材来,李侧妃看得见,摸不着的眼神,真让奴婢解气。”听春秀这么说,春竹立刻配合的说笑着。
雍王妃听她们俩这么说,有气无力的一笑,缓缓的道:“知道你们俩是为了劝我喝药,才拿她们说笑,不过,以后可要注意点,她们毕竟是有品级的侧妃,撞上了,我恐怕都保不住你们,唉!你们几个是我仅剩的贴心人了,可千万不能出事。”
“娘娘……”春秀听得眼睛一红。
春竹的神色也有些伤感,显然两人都想到了雍王妃如今的身体状况,加上她们真正主子跟雍王妃的关系……
看着两人的神色,雍王妃叹了口气,总算身边还有这么几个会为她担忧伤感的人,这十年来,自从辉儿走了之后,她的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身为皇家儿媳虽不会被休,但是,无子却是最大得罪过,丈夫的尊重虽没有减少。
但有些事情肯定会以有儿子的那一边为重,李侧妃还好,跟她斗了那么多年,知根知底翻不了天,但自从牛氏那个孽障出生后,这不痛快的事就多了,手底下的人见她无子,也都纷纷生了异心,后来年侧妃又被抬了进来。
因是圣旨赐婚,比别的侧妃都高出一头去,众皇子的侧妃可都是太后、各自的母妃给赐的婚,除了前废太子,王爷的侧妃是第二个被皇上亲自指婚的,虽然,也许一开始当今的意思,是指年氏给王爷做续弦,可惜,自己让她失望了……
就是拖着这口气不咽下去,一拖就拖到她以侧妃的身份进门,然后又拖了这两年,真不知道还能够拖多久……转眼间十年过去了,风水流转,人心易变,曾经的当家主母只能缠绵病榻,被侧室拿走了管家权,一直到如今连陪嫁过来的都有不可信不可用之人。
难得春秀、春竹她们几个非家生子,水灾时采买过来,入府几年,连婚嫁都耽搁了,却对自己一直尽忠,唉!在走之前一定给她们安排个好的归宿,雍王妃无力的笑了笑,伸手接过药碗,低声道:“别红眼睛了,我喝还不成吗?”
春竹、春秀两人见雍王妃将药喝完,忙敬上蜜饯、和漱口水,待雍王妃漱完口后,拿手帕擦了擦她的嘴角,又把蜜饯递了过去,望着雍王妃苍白憔悴的脸色,春竹不由道:“……可要快点来啊!”
“春竹,在说什么呢?”雍王妃咽下蜜饯,觉得总算把苦药味压住了,却模糊听到春竹再说什么,就随意问了声。
春竹勉强压住脸上的惊色,微笑道:“奴婢在说,回春堂的当家能快点来就好了。”
“呵……看你的样子比我都急,急什么,明天不就能见到了么?我的身子虽然不中用了,等几天却还是等的了得。”雍王妃缓慢的说道。
春秀在一旁忙道:“春竹姐姐的性子就是太急了,上次回春堂的郎中过来时,就说过,娘娘只要按时服用他配的药,至少到五月底都不会有问题,现在才三月呢!急什么。”
第二天下午,雍亲王府会客小厅,缠绵病榻已久的雍亲王妃难得梳洗打扮,梳妆一番后,由下人用软轿抬了过来,雍亲王府后院的女人们听到把侧室、侍妾请安侍疾都免了的正房今个有这个动静,都不约而同的聚在了会客小厅。
待雍亲王妃落坐,都分别给她行过礼后,依仗她的儿子算是如今王府长子,身为侧妃,她的身份不算低,性情除了面对雍王爷时温柔如水,其他时候却强势又嚣张的李氏,轻笑了声,语气古怪的问:“哎呦!今儿什么日子啊!难得王妃娘娘您竟然不在院里养病。”
“大胆,李氏,竟敢如此对王妃娘娘说话。”她那种有恃无恐,怪腔怪调的语气,立刻令在王妃旁服侍的,三十多岁,将近四十,模样端正,略带严厉的嬷嬷装扮样人呵斥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