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对木师姐说话呢?”一旁杨姓男子听荆叶语气顿时冷声叫道。
“哼,谅你也翻不出什么波澜,我便在山上等着,杨旭师弟,幻蝶师妹我们走”,木婉蓉留下一句话,神色冷冷,夺门而去。
周天宝神情留恋,目送庄幻蝶离去,才回过神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荆叶,笑眯眯道:“兄弟这养颜术哪里学得,不知可否相授,对了,你居然认得木婉蓉,不简单哪,关键是你也泡他师妹,我们兄弟当真英雄所见略同,不知你相中的是哪一位仙子,我替你去打听,哈哈,该去喝一杯,走”。
周天宝兴致勃勃说着,破着的窗户旁忽的多出一个灰发老者,一脸灿烂道:“喝酒这般妙事,怎能少了老杜,同去,同去,咦,这位兄弟怎么以前没见过,难道你是……”。
周天宝一见是那叫杜飞的老者,白了一眼,便道:“怎么哪都有你,同去也好,这仙河镇的花楼,本公子可还没去过”。
老杜一笑,露出两排黄牙,说道:“我熟”。
方才木婉蓉一席话,早叫荆叶意兴阑珊,但拗不过周天宝好意,便跟着两人去了花楼吃酒。
霓裳雨衣,红烛佳酿,周天宝不住调戏花楼的头牌姑娘,杜飞老脸喝的通红,拿一双筷子,敲着碗碟,大唱蜀山大道歌:“大道苍苍两茫茫,千里问道向何方……”
花楼里,游人舞女,杯盏相交,好不欢乐,唯独荆叶坐在阁楼窗户处,凭栏倚望,远处婆娑的山影,半醉半醒。
彗星峰,苦情崖。
空中悬着半月,底下绿树清溪,便在这山泉旁有一处洞府,打造的甚是玄妙。
洞府之上,钟乳满目,熠熠生辉,整个洞府也通明一片,洞府之中又连着九方石室,洞府内的绝壁上又是书法文章,博大精深。
然而这偌大的洞府之中,此刻却只坐着一名女子,这女子十五六岁年纪,身着白色纱衣,此时正静坐在一尊女像前,双手间灵气挥洒,时聚时散,大有心不在焉的样子。
赵雪已在这苦情崖呆了三月有余,当日返回蜀山,她央求师父派人下山前往茗南山搭救那人,哪知觉寂道人听木婉蓉诉说事情经过,勃然大怒,先是将李嘉远劈头盖脸大骂一顿,跟着便将她遣送到了苦情崖,面壁思过。
虽然师父说的不无道理,莫土之盟,事关重大,人族不可轻易闯入,否则横生枝节,后果不堪设想,但赵雪心里却拗不过,这三个月,虽然静下心来修炼,可她牵绊担忧的思绪却是一丝也不曾减少。
尤其这几日,蜀山开山门之期到了,她便更加坐不住了,奈何这忘川洞给师父布下了阵法,任她如何破解,也断然走不出去。
好在木师姐隔上几日,便会来山上看她,带些食物衣衫和灵石杂物,算来今日该是师姐上山才对,如今夜色半央,却不见师姐上来,赵雪便心里更加着急。
坐在蒲团上隔上一小会儿就向着洞口看去,正沉思着,赵雪耳旁,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姐姐,你有心事呀?”
赵雪一怔,这洞里只她一人,怎会突然有人说话,跟着便匆忙回头四下查看,却是连个人影也没见到。
“难道是我听错了?”赵雪自言自语说着。
谁知竟又有了回应,只听一阵女声如风铃般清脆道:“姐姐是我,琴儿,哎呀,不好有人来了,姐姐我又要睡上一段时间了”。
赵雪一怔,又四下看去,一个人也没有,正心生疑惑,便听洞外传来木婉蓉的声音:“师妹,这几日可好,今日我来的晚了”。
见木婉蓉进来,赵雪一阵欣喜,急匆匆道:“师姐,今年拜山门的人里有他吗?”
“谁呀,师妹你可要好好修炼,六脉会武可不到三年了”,木婉蓉故作不知,放下手里的篮子跟着道:“这一次,师姐给你带了不少东西,都是你爱吃的”。
见木婉蓉不回答自己的话,赵雪心里一紧,师姐多半没有他的消息,给阴阳老祖捉了,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
赵雪面色忧虑,木婉蓉的话一句也不曾听进去,忽然一怔语气坚定道:“师姐,你下山告诉师父,我要下山”。
木婉蓉一呆,看着赵雪噙着一双泪珠儿在眼眶中打转儿,便赶紧道:“师姐骗你的,那小子活的好好的,已经破了第二境,明日就上山门了”。
“真的呀!”赵雪突然欣喜起来,却看木婉蓉神色冷冷,又追问道:“师姐,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怎么会骗你,他今日破了境界,身上还有三气蛇纹丹,只是……”,木婉蓉顿了顿,跟着道:“师妹,你年纪尚小,何必如此痴情,再说了,你也说过,那小子不过是杂灵根,将来能否堪破三境都很难说,如何与你天纵之姿并驾齐驱,你们终究道不同,况且,师门对你如此倚重,从一定意义上说,你便是蜀山的将来,岂能为尘世所累,师姐劝你还是以大局为重,切不可为情所苦”。
给木婉蓉直白的一说,赵雪脸颊一红,羞涩道:“师姐说笑了,我哪有那什么……”,说着顿时没了底气,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反正话师姐都跟你说了,剩下的还要看你自己,可千万不要像师姐这样,三五年都到不了第四境”,木婉蓉说着暗自叹息。
熟料,赵雪抬起头眨着眼睛疑惑道:“师姐,你也是为情所累吗?”
听见赵雪的话,木婉蓉顿时一呆,脸色绯红,斥道:“休得胡说,我、我哪像你这样!”
给赵雪说破心事,木婉蓉便放下东西匆匆下山,心里暗骂,那小子有什么好,师妹怎会看上他!
此时,荆叶正扶着杜飞和周天宝往悦来客栈走去,迎面吹来一阵凉风,他冷不丁打了三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