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终于还是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到底不是自己的身体,就算希望目前这课风雨飘摇的心脏稍微冷静一些,目前看来也是难以做到的事情。
如果继续跳的那么快,估计脸马上就会变红,心里有鬼这件事大概会一览无遗吧。
何所思努力令自己不移开目光,他直视这位目前看来最大的boss,蹙着眉头露出困扰的神情:“到底是谁同仙君说的这件事呢?就算曾经有些情谊,那也是曾经的事了。”
广裕仙君看来云淡风轻:“可是王仙子对我说,你还留着定情信物啊。”
“……”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宅、斗?!
不知不觉之中,何所思的背后渗出了汗水,为了掩盖已经无法受生理控制的神情面色变化,何所思低下了头。
所以广裕仙君也并非是不按常理出牌,而是因为在之前就已经听了王重葛的眼药么?!虽然自己不行,但是作为男人果然是绝对不允许被戴绿帽子的啊!
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何所思的大脑中闪过了无数个方案,最终都被一一否决,最后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突然伏身倒在了广裕仙君的身前,然后——
哭了起来。
“你、你、你……”不知为何很纯情的广裕仙君果然露出了慌乱的神色,他似乎想用袖子替何所思擦眼泪,但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一副进退两难的模样。
不过何所思根本不在意对方愿不愿意替他擦眼泪,他双眼垂泪,露出凄苦可怜的模样。
“仙君,不相信我么?”他望着广裕仙君,泪珠如晨露般挂在纤长的睫毛之上,更映衬的双眸如水晶般动人,此时潮红的面孔也绝不是紧张的代表,美人若是哭泣起来,脸红也是很正常的。
这回一定成了,要是这样还不行,那这家伙一定不是个男人。何所思这样想着,然后看着广裕仙君的面孔从一开始的慌乱,变作了后来的困扰,然后定格在了——
惊恐?
虽然很难以相信,但是不知为何,何所思觉得面前又瘫了脸,双眸呆滞的广裕仙君,确实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一时之间,努力做出娇怯神色的何所思有些尴尬,但是在广裕仙君突然伸出手,用手指擦去他(硬挤出来)的眼泪,又将手掌贴在他的面孔上的时候,那尴尬便灰飞烟灭,又变成了紧张。
——虽、虽然昨天是觉得他不行,但是这种事本来也很难确定,万一今天又兽性大发的话……这样想着,何所思咽了口口水,又挤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广裕仙君便把手猛地收了回去,他看着何所思,又看看自己的手,好一会儿,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定,伸手把何所思拉了起来。
成功拉起来以后,他松了口气。
“居然是真的……”他喃喃自语,何所思疑惑地望向了他,他便道,“我明天还来看你。”
“……欸?”何所思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露出了吃惊的神色,然后很快将吃惊调整成了惊喜。
广裕仙君笑了起来。
“我以后可以叫你安霖么,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叫原至公。”
“……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互通了姓名,应该是关系更进一步的象征。
而在看着广裕仙君——原至公离开自己的房间之后,何所思才突然惊觉,我他妈要更进一步的关系,有个卵用啊!!!
广裕仙君果然没有食言,第二天傍晚,准时出现在了何所思的院子里。
这一回,他带来了些礼物。
“你喜欢丹药么,各式各样的我都带了些。”
何所思:“……”
这家伙,毫无疑问的,切开来一定是黑的啊。
何所思感受到了来自这位仙界至尊的威力,低眉顺眼道:“谢仙君。”
原至公似乎想伸手摸摸何所思的脸,手在半空中伸了半天,又收了回去,只用带着笑意的双眸看了他一眼,便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燃着兰君特意准备的熏香,何所思并不喜欢这熏香,因为他粗略一闻,便知道这熏香是有些催情作用的,但是兰君这方面意外坚决,简直到了油盐不进的地步,何所思若是软语求她,她还会露出更加恭敬而胆怯的目光,用那双大概是得了虹膜异色症的眼睛看着他,直到何所思放弃。
其实这熏香根本没什么用,像是广裕仙君这样的修士怎么可能受到这熏香的干扰,果然,这晚广裕仙君淡定地坐在何所思这儿喝茶看书,眼睛都没有往床铺瞟上一眼,倒是何所思口干舌燥,喝了好几壶清热的茶上了好几次厕所,更惊悚地发现自己看原至公越看越美。
虽然对方确实是个美人,但也是个男人啊!这毫无疑问是那催情香带来的错觉!
这一天,原至公仍然没有留宿,然后在月上中天之时离开。
而到了白天,还没有从原至公的阴影中缓过来的何所思,便迎来了一大群莺莺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