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净子前辈,曾想要救我们,结果被那个畜生,被那个畜生……呜呜呜……”
何所思紧紧捏住拳头,连手心掐出伤口,流下血来,也浑然未觉。
他仰起头,忍住了将要流下的泪水。
之后的几个月,何所思便留在云天宗,帮云柔处理丧事,还有云传留下来的烂摊子。
云天宗一千多年前只是个小宗门,只是后来出了何所思,渐渐强大起来,如今经过此事,又是迅速衰落,何所思询问云柔是否要重振云天宗,云柔犹豫了片刻,便微微摇头。
“虽是祖辈的心血,但是我绝整顿不好一个宗门,还是专心自己修行吧,或许有其他宗门,愿意收留我。”
云柔说这话的时候,王重葛和裴霓裳都在她身边。
她们三人现在相当要好,同进同出,宛如连体婴儿。
听云柔这么说,裴霓裳突然站了出来,道:“云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在云天宗的山门这儿,建立另外一个宗门么?”
云柔微微一愣。
王重葛和裴霓裳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目光相接,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准备建立一个宗门,因为也有不少姐妹,目前想另投他处……”
说这话的时候,裴霓裳的目光瞥了何所思一眼,意味深长。
这个时候,何所思才想起了一件事。
他的大脑这才开始对一件事进行了处理。
然后他从心底发出了这样的惨叫——
妈妈,我和原至公睡了啊!!!
这并非是他反射弧太长(虽然也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而是那之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令他目不暇接,直到这时被裴霓裳刺激,才猛地爆发出来。
是的,他和原至公睡了。
他曾经以为会保留到和老婆的新婚之夜的处男之身!居然就这样,没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如今想来,那个时候虽然意识模糊,自己却确实深陷其中,而在突破了那层屏障之后,何所思突然觉得,自己对原至公,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纯白无暇。
就比如说,他挺想再来一发→_→
于是乎,现在困扰何所思的问题便只剩下了一个。
一个多月了,原至公居然没有来找他,难道说,他真的放弃了?
刚刚闭关结束的原至公打了个喷嚏。
此次闭关水到渠成,自然没花多久,雷劫过后,他便自然而然成了一个渡劫期修士,至此之后,也要开始为各种各样的修行劫难困扰了。
他揉了揉揉鼻子,颇有些沉重地想:心劫应该会过不了吧……
但是目前为止,原至公还是勉强控制了自己的行动,不断自我催眠着:我已经放弃了,我已经放弃了,我已经放弃了……
——根本放弃不了啊!
意识到这点之后,吃饭睡觉想何所思的日子已经过了三个月。
从中川境到北海境又到了荒奇鬼域的何所思,也发现了一件令他的心肝脾肺肾都雷焦了的事情。
关于这件事情的始末,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那一天,裴霓裳突然想到,她要把一直向往修行的明敏,也招进她新成立的暂名为太阴门的纯女修门派。
“这当然不是因为我们宗门人太少了。”裴霓裳如此狡辩着,去了北海,却带了一个惊慌失措的消息回来了。
“明敏不见了。”
跟着这个消息一起出现的是——
“是被于翼鹏抢走的!”
何所思沉默半晌,问:“谁啊?”
裴霓裳翻了个白眼,一字一顿地对何所思说:“小!黑!”
何所思懂了。
然后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问:“它为什么要带走明敏?唉那么说起来从一个月前开始就没见过它。”
裴霓裳皱着眉头:“它或许是想投神火珠,神火珠自明敏修行之后就成了明敏的本命法宝,他强抢不了,干脆把明敏也一起带走了。”
然后裴霓裳闭上眼睛,手指掐诀,疑惑道:“契约也追踪不到它了,这可真奇怪。”
何所思不觉得奇怪,他其实一直觉得小黑藏着什么秘密。
就比如说它一只明明在藏匿上天赋异禀的鸟,为什么要这样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大鹏。
但是这个时候他很显然不能说自己的猜测,只皱眉谴责道:“没想到它是这样的鸟。”
王重葛和裴霓裳便一起将目光投向了他。
何所思顿感不妙,后退一步,道:“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裴霓裳微微一笑:“你的鸟带走了我的人,你说我想干什么?”
何所思:“……”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何所思便有了找鸟和人的一个任务。
他先去北海境找了罗观景,把罗观景打趴下以后得知了并不是特别准确的消息,那就是小黑去了荒奇鬼域。
“它查了它在罗门看过的玉简,发现它对这方面的事特别感兴趣,所以想必是去了荒奇鬼域吧。”罗观景这样说。
何所思这个时候,不知为什么因为原至公久久不来找自己愤怒起来。
他以前不觉得自己是这么情绪化的人,这会儿居然连这种情绪不对劲都没有觉察到,直接去了荒奇鬼域,并定义为顺便散心。
然后,在在荒奇鬼域晃荡了三个月后。
这是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在酒楼一掷千金地吃大餐听小曲儿的时候,突然就吐了。
他很纳闷地给自己号了号脉。
从没听说过一个渡劫修士还能因为吃撑了吐的好不好。
他号完了脉,看了看自己号脉的那只手。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的手出问题了。
不然为什么,出现的——
会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