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呀?”刀疤脸思索了片刻问道。
许尘此时已经给刀疤脸包扎完毕,缓缓的起身,看了看夜空道:“亳堰!”
“哦?那正好!”
刀疤脸略显兴奋,“我和……嗯,我们也是去亳堰,正好,咱们就一起吧,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许尘深深的点了点头,其实他本就不知道亳堰在什么地方,所以才雇了老王做车夫,现在老王已死,他正在想如何才能按照计划行事呢,既然刀疤脸也有此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想想那女孩儿的身份,许尘的心里还是不免打鼓,希望前方不要再有什么不测了。
从始至终,那个女孩儿都没说过一句话,一直站在马车旁孤独的站着,时而听听那两个男人随意的聊天,时而看看夜空中的那轮绯月,心中胡乱的想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收拾一下便各自准备睡觉,没有了客栈舒适的客房,许尘和刀疤脸只能一人倚着一个车轮,而那名女孩儿自然是要睡到车厢里的,然而走进车厢的那一刻,她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许尘。
其实,对于救命恩人,总该说声谢谢的,但是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安静的走进了车厢。
天气倒是也并不算冷,也许是因为太过疲惫,没过多时,许尘便悠悠的睡去了。
……
“我是魔?哈哈……当你可怜的、愤怒的看着我时,难道在我的眼中竟看不到你自己吗?”
“别跟我泣鹤说什么道德,没有站在累累白骨上面淡然的微笑过,你就不会知道,死亡才是对他们真正的道德。”
“这是一场危险的游戏。地狱!从来都不是恶人的,而是失败者的牢笼。哈哈……下面……该你了……”
黑色的火焰凭空鬼魅而起,径直的飞了过来,一股灼烧的剧痛仿佛刺穿了灵魂一般,传遍了许尘的全身……
“啊!”一个激灵过后,许尘睁开了惊恐的双眼,竟然是一场噩梦。
然而,不知为何,在那梦中,许尘却感到无比的真实,他抬头望了一眼空中的绯月,此时看起来竟然比先前看到的更显诡异。
就在许尘回想着梦中的情景时,一阵迷人的芳香传到了他的鼻孔,他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件红色的袍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小姐穿的。
许尘微微一笑,想到了原由,这对于他来说虽然是可有可无的,但是内心深处却是略起一丝暖意。
“我把你吵醒了?”
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
许尘寻声望去,在马车的后方亭亭玉立的正是那个女孩儿,她清澈的眼眸正盯着许尘看着。
许尘礼貌的微微一笑,缓身站起,将披在身上的红袍简单的叠了一下,来到女孩儿的身边递了过去,轻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女孩儿略显害羞的接过了袍子,低声说道:“哦!其实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你想多了!我说过我不是想要救你,只是我不想死而已。”许尘诚实的回答道。
女孩儿全身一颤,像是某些想像的美好被打破了一般,或是自作多情后的尴尬,她嗔嗔一笑,漫步擦过许尘的肩膀,重新上了马车,走进车厢的一刻,她轻声的说了一句,“我叫安晴。”
说完,不等许尘有所反应便一头扎进了车厢之内。
长夜慢慢,许尘再也睡不着了,因为那个噩梦。
都说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只是梦里的那个诡异的声音和恐怖的画面,是许尘闻所未闻的,就是想像,恐怕也绝对想像不出来的。
“莫非是被今夜的厮杀让头脑有些混乱?”
许尘兀自的安慰着自己。
日升月落,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路是原来的路,旅伴却是换了人,许尘感慨着世事无常。
荒野之上,马车终于跑了起来。
许尘和刀疤脸自然是坐在车厢之外的车辕之上,只有吃饭的时候,那个名叫安晴的女孩儿才会出来。
还好,一路上再没有了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许尘和另外两人也很少说话,本就是陌生人,以后也只能是陌生人。不会因为一路同行或是一起厮杀了那一夜便会有了什么改变。
没有意外也就表示着无聊无趣,甚至比和老王在一块时还要更加的无聊,至少和老王一路时并没有此时的拘束。
现在,就连在路旁小便时,都要跑开离车厢很远的距离,毕竟队伍里还有个女孩儿。
女人,一个简简单单的性别,却足以使得任何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本以为一切就应该像这样平静的过去,到了亳堰,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走我的流水小桥,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然而,在第二天就要到达亳堰的那个晚上,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