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看着他蓦然深沉的眼神，她讽刺的轻笑起来：“我只看到，尹律喜欢她。所以我要毁了她。”

他的手指突然僵硬住。

“请你终止这种无聊的游戏，夏芯晴，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不会把她拱手让人。不会。请你放心。伤害她的这种事，麻烦你停止。”

“阡陌，真好笑，为什么你们一直都在喜欢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人？夏芯晴，不会属于律律，也不会属于你。”

像是被突然激怒了，他狠狠地一把箍紧了她的下巴。

“我不打女人，你最好别逼我破例！”

“你敢？”宫亦泠毫不退缩地瞪着他，用那双，和宫亦茗一模一样的眼睛瞪视着他，“你、敢！”

“宫亦泠，你最好当个哑巴，茗死了，尹律的心也死了，就算你把曾经的那些事说出来，他也不会改变一丝一毫。如果再让我看到你针对她，我一定追究到底。”

追究到底的意思就是，你面对的，将是他背后整个体系庞大的黑道势力。

宫亦泠惊讶地微微抬起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玖阡陌，他的全身，似乎都散发着凌人的压迫感。

很惊人的气势。

宫亦泠听懂了，于是她笑了起来。

“你真的生气了啊，阡陌。”她回眸，对玖阡陌微微一笑，“夏芯晴该感到自豪的，一直很安静的人，为了她生气了，一直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为她跟我反目成仇。”

“你们变了，律律，阡陌，都变了。为了她，都变了。”

她笑着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风姿优雅地站着：“宫亦茗那个贱女人曾经费尽心思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现在却被夏芯晴那么彻底的全部拥有了，她一定很不甘心……而我，现在开心的不得了。”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玖阡陌逆光而立。“宫亦茗怎样我不管，夏芯晴怎样，我管定了。”语毕，不加留恋的走掉。

芯晴站在走廊里面，看着玖阡陌和宫亦泠的一举一动，牵了牵唇角，她不知道玖阡陌向着谁，但那也没关系。

****

夜色蔓延。

芯晴紧紧抓着被角，自从昨天尹律打破了那盆花以后，她就有些排斥走到自己的屋子里面，很排斥很排斥，似乎还有点害怕。

果然，在她好不容易睡着以后，做噩梦了……就像很久之前的那个噩梦一样。

往事如海水般向她袭来，几乎要将她粉碎，她几乎不能思考，不能砍断突如其来的痛苦，不能—

……那是一个夏天……

……父亲拖着母亲从屋子里走出来……然后……

她看见了！看见父亲恶毒的眼神，恶毒的几乎让她忘记了怎么呼吸，忘记了天空她的泡沫开始……破碎了。

呆呆地，耳边是母亲嘶哑疯乱的哭喊声，仿佛……仿佛是一把把锋利的刺刀，正一下一下的戳着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痛的她不知道了什么是眼泪。

……母亲紧紧地紧紧地抱着父亲的腿，眼中是她从未看见过的脆弱，无助。美丽的脸已狼狈不堪，热热的泪珠混着淡淡地容妆滚落在腮边，嘴唇似乎在叫喊着什么……她听不见，她也听不懂，但也并不想知道。她的眼中只有他们……他们……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