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惨呼,宝马男的三个手下,便不同程度的与东瀛武士刀接触了几次,虽不致命,但也都鲜血直溅。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便是一对一,现在,没有任何武力在身的江一舟,也绝没有丝毫机会能刀刀命中,可是,三个手下,却没有想到,这弯腰在地,逆来顺受的小子手里,会突然多出一把要命的东西,幸好,这小子没有力道与准头,这才在他们几个的身上腿上拉开了几道血口,不然……
三个手下平时是吃宝马男的饭的,可是,却没有要那种替主子挡刀子挡子弹不要命的忠心表现的境地,所有,他们三个,都象征性的骂了几句,便识相的向旁边滚去——下面的事,就该是警察管的了。
江一舟握着长刀,有了三个手下喽罗鲜血的刺激,他的眼睛,变的开始鲜红起来。
“怕什么?这对狗。男女!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就这样的破坏别人的感情?玩弄女人?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你们这种人,一定会更加安宁,更加美好,所以,你必须死!”
江一舟踉跄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着十米开外的宝马车走去。
“洛小雨,你不是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愿意与我一同平凡到老的吗?怎么就这短短的工夫,你就宁可坐在宝马里哭,不愿坐在我的自行车后面笑了?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样践踏我江一舟的感情?你可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么?你……该死!”
江一舟已经走到了宝马车前,直接拉开车门,先将驾驶座位上的那正在筛糠般颤抖着的宝马男拉了下来,一脚踹倒在地。接着,又拉下那吓的脸然苍白,几欲昏厥了的洛小雨,直接一个嘴巴扇了上去。
江一舟没有去想为什么会有这把刀,更没有去想为什么这足有十几秒钟的时间,宝马男却没有点火绝尘而去,同样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会变得能力全无。
现在,在他的脑海里,便只有那种泄愤,那种找回自已被宝马男、洛小雨以及他们的三个手下无情践踏完了的自尊的简单冲动。
而制止这种简单的原始冲动的方法,便只有一个,那便是,让手中的刀,替自已讨个说法,让宝马男的鲜血,去洗涮自已所失去的一切!
“唰!”
白光一闪,江一舟手中的东瀛武士刀,向着宝马男那挂着大粗金项链的脖颈,砍去!
……
还是那片废旧的建筑工地之上,还是那妖异冷厉的男子,杀手“羽”,还是与他对战的另一名高手——江一舟。
杀手“羽”仍然盘膝而坐,只不过,他那方才睁开,现在复又合上的双眼,在不断的抖动,同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他的对面不远处,江一舟,双手拄着青冥剑,面色苍白、狰狞,嘴唇紧咬,手上青筋暴起,眼睛却死死的闭着,仿佛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仿佛,内心深处,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
“啊!”
洛小雨看着那绝对不是玩具的东瀛武士刀砍向宝马男,看着那充满决绝意味视死如归的江一舟,她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除了用这声尖锐的尖呼外来缓解内心的恐惧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去想。
刀,在离宝马男脖颈间不到一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稳稳的停了下来。
江一舟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变得无比的清澈,透露出一种只有得道高僧才会有的目光。
宝马男承认不住这种心里上的剧变,整个身子软软的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江一舟扔掉手中的武士刀,笑着看了看地上的宝马男以及洛小雨,再回转头去扫了一下那三名正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自已的喽罗,良久,才自言自语的说道:“杀,能解决问题吗?除了一泄我心头之恨,还能有什么作用?我现在杀你,是因为手中的刀,恃强凌弱,那么,与你欺负我,有什么区别?还有,洛小雨,既然你选择了你的人生道路,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所践踏了的我的青春,便当成是我江一舟成长的学费吧,虽然,这学费,太昂贵了,呵呵……你不值得我去珍惜,为一个不值得我去珍惜的人流泪、悲伤,我特么太傻了,太傻了!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过后,江一舟突然抬头向天。
“心魔,这是我的心魔!可惜啊,你差点就战胜了我,不过,是差点,就差那么一丁点儿!”
江一舟不知在跟谁说话,不过,这话音里,带着一丝明显的嘲讽与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