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对我说话？”

顾千微笑着望着李贤，像是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听到的话一般。

李贤同样笑着，缓缓的走进，他步履沉稳，完全不像是受了重伤似的，临近他将长剑搭在了顾千的脖子上，道：“你看，我为什么不能那样对你说话？”

顾千笑容缓缓消失，而后缓缓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向我要《长春术》的时候。”

李贤淡淡道：“这世上所有人都敬你是一个英雄，但却不知道你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人的一生实在没必要活的太长，但有的人却总是活不够，你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直面生死，就算有万全的把握，你也不会直愣愣的等着束乐半那一掌劈下，因为那样等于你将自己的生命交托在了我这个外人手上。而且，你不但不收走幻光镜，竟然连那黑铁面具也不在意，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奇事。”

“这些不合常理的事情结合在一起，无不表示着一个信息，那就是你现在根本已经动不了手了，若是我猜的不错，你是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况且一时半会儿我们也弄不明白这黑铁面具的功用，当你恢复实力之后，得到这些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啪、啪、啪......

顾千忍不住鼓掌起来，惋惜道：“你的确是个细心的家伙，这么说来，我要是真拿走了幻光镜子与那黑铁面具，你或许还真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走？”

李贤点了点头，算是承认，而后笑道：“一个人的本性很难改变，但也不是不会变，可是要他突然间就变了，那一定不是真的变，只不过是自己内心刻意压制罢了，你没必要刻意的，可惜这世上却没有后悔药。”

顾千沉默一阵，接着道：“你想怎么样？”

李贤笑道：“当年你施展大衍森罗印之后，凭借灵体亦能够混到现在，我也不要你的命，只望你再变回灵体可好？”

顾千脸色一白，且浑身颤抖，道：“你未免欺人太甚？！”

李贤摇头笑道：“不不不，这一点也不算过分，因为我知道，要是位置颠倒，你会比我做的更狠更绝。”

顾千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李闲结束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生机。

“慢着！”

突然，远处传来一道声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直不曾显身的笑花。

李贤瞳孔微缩，只因他同样此刻是强弩之末，却不想现在多了一个变数，难道这是顾千有意安排的后手，不过望见顾千难看的脸色，李贤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答案。

陡然，李贤只觉手腕一沉，他的长剑已经刺进了顾千的心脏，顾千居然在他的近侍到来的前一刻，选择自杀。

顾千的瞳孔扩张，但却面色古怪的望着李贤。

李贤心里暗叹，自己的确也没有了再战之力。

不过，顾千却被唬住了，到死时顾千蓦然发现，李贤的手劲居然比自己的还要无力，这才明白原来是上了当，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表情，但这一切都晚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