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亚瑟等人保持在藤筐不晃动不进风的速度一路向北,到天黑时分已经飞了六七百公里,离下一座驿站还很远,为了体谅雌性,他们决定就选一处靠近水源的林间空地扎营。
分出三人去打猎,三人清理落叶准备柴草,亚瑟四人亲自给自己的伴侣搭帐篷。
篝火升起来,雌性一辈子可能也没什么机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伊芙几个兴致还挺高,尝试了帮助烤鱼烤肉。
克里斯展示了自己的烤肉技能,让亚瑟收货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一堆。
饭后战士们排好轮值,雌性先钻进帐篷休息。
为了方便保护,亚瑟等人只搭了一个帐篷给克里斯几个,初秋的夜晚不算冷,雄性们全部打算围在帐篷周围露天呆着。
篝火噼啪,虽然是在野外,也许是因为这一天格外疲惫,克里斯竟然很快就沉入黑甜的梦乡。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秋夜的凉气袭上来,克里斯不自觉跟几个雌性小伙伴儿挤成一团,朦胧中感觉手腕上的丝带扯了扯。
有人要拉开帐篷!
克里斯猛然惊醒,这是他们几个雌性钻进帐篷之后开的玩笑,互相说不知道谁家的伴侣会夜袭,一人在手腕上绑了一根丝线寄在帐篷门上。
对方拉开门帘的时候好像感觉到了阻力,悄无声息地用尖锐的匕首抵在防风布上慢慢磨动。
这一晚上星光不错,外头篝火还在噼啪,林间隐约有虫鸣兽吼,不是完全漆黑的环境里,克里斯能清楚地看到帐篷上一块儿尖锐的凹陷,有锋利的东西要刺进来。
外面围着近十个隼目血系的战士,难道都被打倒了吗?
没有犹豫的时间,克里斯把钉枪抵在防风布上感觉了一下那个试图划开帐篷的人的方位,迅速开了一枪。
那人闷哼一声后翻倒在地上,险些滚进篝火。
垂着头打瞌睡的亚瑟等人骤然惊醒,发现营地里多了一个捂着肩膀的陌生人。
亚瑟翻身跃起,恶狠狠一脚朝那人胸口踩下去,正常情况下他这一脚足够将人踩的胸骨骨折。
但是奇异的他觉得手脚好像使不上力气,站直伸腿的时候整个人晃悠了一下,踹到人身上的感觉好像踩在棉花上。
那人在地上翻滚一圈,手臂砸进篝火堆,把堆成尖塔形状的木柴撞散,痛的惨嚎一声飞身跃起就要逃走。
虽然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并下意识地背对帐篷把几个雌性护在中间,但是没有一个人使的上劲儿。
除了艾伯特几人,战士中甚至有一个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倒了。
偷袭的人找到空挡升空,可惜他中的那一枪穿过肩胛,飞起来晃晃悠悠的,克里斯从帐篷缝隙里探出脑袋来,一看大家的情况就知道不对,对着空中那个人又是几枪,直接把人打的从十多米的空中掉下来生死不知。
附近的森林里因为这个人的坠落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哨,显然,他还有许多同伙。
雌性的呼吸系统好像特别敏感,克里斯把帐篷拉开了一个缝隙就闻到了非常浅又很有存在感的花香味儿,伴着后半夜潮湿的水汽盘旋在营地附近的空气中。
好吧,下三滥的招数什么地方都有!
亚瑟脑子没有糊涂,就是浑身使不上劲儿,影羽完全飞不起来,见克里斯露头,踉跄着过来半跪在地上把他往回推,“你回去,躲在帐篷里不会有事的!”
艾伯特比他们果断的多,拔出靴筒里的匕首往自己大腿上就划了一刀,鲜血飞溅,剧痛让他清醒了许多,积攒了一点儿力气,奔到十米开完的小溪里整个人完全扑进冰凉的水里。
亲卫侍从们也纷纷学他的样子扎进溪水中清醒。
平日他们作战只对巨兽,习惯了直来直去以力破巧的战斗方式,忘了这个大陆上还有许多无所不用其极的流窜犯。
隼目血系飞行速度极快,来往城邦之间用时短暂,从来不会携带大量物资,所以通常情况下,流窜犯也不会招惹赶路的北部战士。
所以,有人知道我们带着雌性吗?
艾伯特吞了好几大口凉水,从溪水里站起来,抹一把脸上的水渍,甩甩头发,试了一下,影羽还是飞不起来。
克里斯这边用水壶打湿一件衣服捂住口鼻,到底还是从帐篷里钻出来了。
亚瑟被他气的哼一声,看艾伯特几人回来了,自己也赶紧往溪水里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