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毅从官府里挤出来时,大喊一声:“天哪!要不要这么疯狂!”
话音未落,又是远远冲来几个妇人,将石小毅撞得乱飞,他们拉着自家的孩儿,朝官府里猛挤,却听“哐啷”一声闷响,众人惊呼,那扇朱漆大门在众人压力下裂成了两半。
闪出几步,左右四顾,石小毅突然发现,竟然把姚小船给丢了,忙喊他名字。
却听奄奄一息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小毅!救我!救我——”
石小毅眼前一亮,就在众人一大堆屁股中间,显出姚小船扭曲的脸来,他一只手已然探出了外头,一只手却还被挤在深处,身子更是成了扁扁一块,哪里还有腾挪的余地。
“这还得了,搞不好比试还没参加,我这兄弟就得报废当场!”石小毅心中惊怒,嘴里“呀呀”大叫着冲过去,两个手爪,盯准了姚小船脸庞两侧,也不管是男是女,就狠狠朝着两个屁股抓去,抓住了还不放,猛地扭转,转起了肉饼子。
登时就听“啊!抓色鬼!”这般杀猪嚎叫,那几只屁股猛地逃开去,就是这刹那,石小毅一把拉住姚小船的手臂,将他往外拽,却不想姚小船的一只脚还被夹在人群里,身子又是钳住了动不了。
石小毅心中下狠劲,“杀人放火啊!”大喊声中,使出连环腿,朝着姚小船身后那堆屁股,照准一个屁股一脚踢,呼呼啦啦地踢了个一百八十度角。
他这腿脚的力量可不是盖的,“啊”一连串的呐喊,众人竟是纷纷朝着官府里跌倒,姚小船身子猛地松动,石小毅拉住他朝外疯跑,都不管此地到底如何了!
轰然巨响,整扇官府的大门终于寿终正寝,朝着里面重重压下,一大堆人肉饼子亦随之瘫软,可随后又有千脚万脚涌进去,官府里传来了惨绝人寰的鬼叫。
一名锦衣女子,远远地站在街对面,扬着对丹凤眼,忍不住笑道:“这两个傻小子,要我说,直接捏个法诀,把他们全部给轰走,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话虽轻狂了些,可嘴角的那缕笑意,百媚丛生。
她手捏着柄折扇,身着锦衣,只是一副尘世翩翩公子的模样,可到底难掩姿色,尤其是热烈的阳光,衬着她冰清玉洁的肌肤,肌肤胜雪,阳光泼落,两者相互交融,更令她浑身都透出了胜人的光华,发髻上那条红色的锦带,随风而舞,伴着她忽然升起的俊笑,哪里还会有人瞧不出她是个女儿身?
她玉立在这凡世的街头,背后又吸引了多少春风的目光?
就在她转身离去时,一个小乞丐“啊”地惊呼,撞到了她的腰间,她亦是没有料想到这一幕,娇声惊呼,下意识地手中折扇推出去,一道绿光青翠欲滴,迅速裹住了她周身。
小乞丐都没来得及看清楚这绿光是什么,身子猛地遭到巨力拍打,远远飞出,摔到地上,这一摔,立即引来了七八个小乞丐地哀悼,还没看清这同伴到底摔的如何,就见徐胖子嚎啕大哭着跑出来:“我可怜的弟弟啊!你好命苦,好端端走着路,就被人踢翻,这可叫我这当哥哥可怎么办,哥哪里还有银子给你买药看病,不如一头撞死,黄泉路上再相见——”
他这番话说得是撕心裂肺,其他小乞丐亦是纷纷哭天喊地。
锦衣女子陡然发怵,掩着嘴,就想解释:“不,不会吧,我可真的没用多少灵力,就这么被我打死了?天哪!我杀人了?”
就见两个小乞丐冲上来,揪着她的皮靴,拉着她的裤子,泪眼汪汪地喊:“大爷,我们的小弟弟被你打成了重伤,你可一定得赔银子,否则我们没银子买药,他铁定活不过今晚!”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是他自己冲上来,我不小心,不小心就出手重了些,我可不知道凡人这么不经打啊!”锦衣女子吓得是连连后退两步,面色已然显出惨白,眼看着这身前这两个小乞丐,年纪都不过七八岁,泪眼汪汪,那还真是可怜!
徐胖子偷偷一瞥锦衣女子的模样,猛地抱住地上的弟弟,撒开了嗓子,哭天抢地:“银子呢!到底叫我哪里来的银子呢,我只能眼睁睁地看你去死了,我亲爱的弟弟!”
“银子?对了对了,我有银子!”锦衣女子闻言立刻回过神来,解开锦囊,着急道:“师兄给我的银子都在这了,你们赶紧拿去给他看病,可别耽误了!”
“大爷你真好!大爷你的大仁大义,我们会永记在心!”只见锦衣女身前两个小乞丐蹦跳起来,一个人抢过锦囊,一个人又揪着她衣服大声谢恩,“嗖嗖”两声就跑走了。
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这群小乞丐涌入一旁的深巷,连带着哭声,消失在深巷之中。
锦衣女子不禁摇头暗叹:“凡人可真是弱不禁风,怪不得师兄都要来帮助他们了。”
这么说着,她又转念一想,自言自语道:“这不对啊,不是说祖师爷以前也是凡人,后来修道有成,才创立了玄真观?”
像是极有领悟,她不禁点头道:“虽然是凡人,可里面选出来的高手,那也一定是很厉害的,下次有机会铁定得好好向他们讨教,我绝不用灵力欺负他们,就比比剑术!”习惯性地她伸手往腰间摸索,娥眉渐皱:“莲玉呢?我的莲玉怎么丢了?”
往周围地上细细找了个遍,哪里有锦囊的影子,锦衣女子登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灵光一闪,自言自语道:“该不会是我把银子给这些小屁孩时,顺带着锦囊也给了他们?这极有可能啊!”说着,锦衣女子身形闪动,已直直往前掠出数十丈远,转眼也追入了深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