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乾冷视着莫问敌，身上有一股能够压倒山岳的气势，这是属于开山六阶强者才有的气势：“问敌，你让开，难道你要为了这样一个外人，与为父翻脸？甚至让莫家陷入危险？你不要忘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莫家给予你的！”

“父亲，我欠他一条命，我不能让！”

莫问敌浑身的骨骼都在嘎嘎作响，喉头涌血被强行咽下，开山境界强者的气势，远远不是他一个气震境界武者能够抵抗的，若非莫乾手下留情，此刻他已经爆体而亡了。

就在这时，一声叹息。

“自作孽，不可活，莫家家主，看在莫问敌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方毅从莫问敌的身后走了出来，无视莫乾身上的恐怖气势，轻轻一指点出：“废。”

噗！

莫乾口鼻之中喷出鲜血，在其充满惊恐的眼神中，神识崩溃，境界不断粉碎，一路从开山境界粉碎到了破空境界，最后连破空境界都给粉碎。而在这个过程中，他整个人如同漏了气的气球，体内的内息不受控制地从窍穴之中散出，数秒之间，体内能量消散一空，经脉枯萎蔽塞，魁梧的身形干瘪下去，花白的头发变成了雪白，面容也不断老化，变得黯淡无光，起了一道道的褶子。

一指点下，雄心勃勃的莫家家主，由高高在上的开山境界强者，变成了丝毫不通武道的废人。

莫问敌被这急转直下的变故，惊呆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我看着你服下了禁元丹，你不可能还拥有力量的！”莫乾惊恐而不可置信，无法接受方毅不受禁元丹的影响，更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被废掉了修为。

方毅轻轻拍了一下莫问敌的后背，使得后者伤势痊愈，然后淡淡地看着彻底苍老的莫乾，说：“莫家家主，这样的结果，你可曾想到？”

“你会死，你一定会死！青云道不会放过你的！”莫乾咬牙切齿，怨毒地盯着方毅，大声吼叫。

他原本的一切威严，一切自信，都是源自于自身的力量，失去了力量的他，也失去了身为强者的那一颗天塌不惊之心，变得易喜易怒。

“看来你还是不懂。”方毅摇摇头：“在你看来，青云道或许很强大，但在我眼中，他们与你没有分别。”

方毅想起了任天娇，当初帮助慕容慧炼化任天娇意识的时候，任天娇便说过，众圣回归之时，青云道不会放过他。自那时开始，他便与这青云道种下了因果，如今，终于是到了面对面得时候。

方毅心头一动，神识运转，牵着这一丝因果，推演青云道的过去，陡然之间眼中爆出一丝精芒，眼神冷了下来：“想不到，青云道竟然与我方某这么‘有缘’……”

“你，到底是谁？”莫乾的声音变得颤抖。

他想到了刚刚一幕，开山七阶的自己毫无反抗地被这个孩童一指废掉，甚至故意大吼，也是诡异地没有招来任何一人，让他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一个荒诞至极却又恐怖至极的念头，在这个时候滋生出来，令得他如坠寒潭。

“你可以把我告诉给你的名字，反过来念一遍。”方毅淡淡地看着莫乾。

“反过来念？易方天……天方易……方易……方毅？”莫乾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如纸，眼瞳缩成针尖，浑身止不住颤抖，苍老的声音变得尖锐：“你是方毅？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不是把我称作神话么？现在，神话回归了。”

方毅平静地说：“我虽然废掉了你的武功，但却可以给莫家一场权贵，自那之后，莫问敌与你莫家再无瓜葛……问敌，你的意思呢？”

莫问敌说：“我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守护莫家，莫家能够在武州称雄，便是报答了莫家栽培之恩。除此之外，我一心只在武道。”

“好，就这么定了。”方毅一锤定音，旋即目光一挑，似望穿了墙壁，看向了天边：“木家之人来了。”

说话之间一挥手，眼前出现了一幅景象，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带着两名中年人凌空飞掠而来，气势汹汹。

“那老人是木家家主，木天穹，跟在他身边的是其两个儿子，木风啸则是他的孙子。”莫问敌辨认出三人的身份，冷然说：“想不到因为木风啸这个伪君子，居然引得木家家主亲自出面，据说木天穹已经是开山七阶的修为，而他两个儿子，也都分别达到了开山五阶。”

“他们不是为木风啸，而是为击杀木风啸之人。”方毅微笑说：“能够进入木家本宅杀人而不被任何人察觉，这让他们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与恐惧，这样的人让他们忌惮，所以才亲身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