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冷落三更月,身世飘零半夜烟。窗外青灯风吹暗,秋蝉声里独成眠。”南跃城郊外的荒宅里,一位身着蓝色布衣,头戴方巾的书生正对月而叹。
那书生生的身姿挺拔,虽然衣衫有些陈旧,但通身气质也算是不凡,他左手持书卷,右手反折靠在背后,站在槐树下对月长叹,表情略微有些感慨哀怨。浓眉微锁,一双眯眯眼里也深深的透着一丝悲凉无奈之意。
大约十米远的乱草堆的那边阴影里,结界里蹲着三个人,一男二女。眉目清秀,身着翠衣的女子望着那落魄书生的侧影,赞许的摇了摇头感叹道:“杨师兄果然不凡,连眼神都将角色的无奈空虚之意发挥的那么淋漓尽致。”
她身侧早已换回红色劲装的李清凡,睁大眼睛,看了看一脸敬佩之情的江妍,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前方飘来一阵香气。
“听公子刚才那两句诗,果然才学渊博,真是令小女子仰慕不已。”荒宅外大门走进一曼妙女子,容色娟好。身材娇小却不失风韵,体有浓香,虽然穿着白色素服,也不减通身的一股风流妩媚之感。
女子右手轻抚了一下头上的素色娟花,微微侧身朝着书生装扮的杨文修,抬眼之间说不出的风骚入骨。
杨文修装出一副见到美人的惊艳状,又慌忙后退一步朝女子行了一礼:“小生唐突了,半夜在这里吟诗,惊扰到了小娘子了。”
“不敢,不敢,奴家名唤巧儿,公子不必多礼。”美人又走近几步,接着说道:“奴家也是位伤心人,听到公子那两句诗,如此应景,不由得想到我那早逝的夫君。心中难过,便出来走走。”说罢,举起手中的素绢,擦了两行清泪。
蹲在远处的李清凡恶心的抿了抿嘴,在结界内小声嘀咕道:“还应景呢?哄谁呢?你们家四月成了秋天了?把草里的蚊子声幻听成蝉叫了?真是,这是哪家的妖怪?职业素养都不培养下,妖的这么没有文化!”
嘀咕归嘀咕,那边的穷书生夜遇佳人的戏码还在上演。
“不知娘子家住何方,为何深夜会出现在这么荒僻的的地方,娘子一个人不害怕吗?”
小娘子低头轻语道:“奴家的家就在不远处,夫君两年前病故了,奴家一人一直孀居在家。今夜心中烦闷,不想路过此处时,听见了公子在吟诗,情深之处便不由得走了进来。”
妇人见杨文修还是一副拘谨状,又贴身上来,香气更浓。
“如今时下夜里还是有些微凉,这旧宅也不合适。”妇人忽然拉住杨文修的左手,笑道:“奴家就住在不远处,公子不如去我那里歇息一下吧。”
杨文修作出一副色急的样子,忙将书卷随手一扔,揽着美人的腰身:“既然有美相邀,小生定不敢辞。”
乱草堆的几人也松下一口气,陈宇平绷着个脸说道:“终于不用每晚蹲在这杂草后面了。”
几人望着杨文修携美而去,也都偷偷在后更随,离的远处,只见那妇人不时的将衣袖在杨文修脸上拂过,又拉着他朝东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