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守军自然不会是就这么厮守在雁门关被动地防御,平时雁门关的守军会派出许多斥候,日以继夜地守在关外各路要道,要是关外胡人有什么风吹草动,雁门关的守军都能提早得知,并且及时作出应对,可现在雁门关竟是被突厥人给团团围困,而万禾这三万御林军就守在崞县,事先却沒有得到半点风声,可见先前雁门关守将云定兴所安排的斥候根本沒有起到作用,这才会被突厥人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正是问題所在,”李靖用力挥了挥拳头,说道:“我也要给你介绍一个人,正是他出言警告,我才会提前得知此事,一切事情,你问了他,便会知道其中缘由,”说完,李靖转身走出大堂门外,对着外面招了招手,很快,便是领着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进來了。
一看到这中年男子,万禾的眼睛就是不由得一亮,这名中年男子虽然有些瘦弱,但却是相貌堂堂,风度不凡,万禾以前也只有在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两人身上见识过这种气质,光从这一点,万禾就可以确定,此人绝对不简单,而李靖也是领着此人來到万禾面前,对万禾说道:“万兄弟,我來介绍一下,这位,乃是晋阳令刘文静刘大人,此次,也正是刘大人及时将此事通告给我,我才知道突厥人的阴谋,刘大人,这位就是你希望我为你引荐的阳城侯万大人,”
李靖最后一句话看似是在为刘文静介绍,可这话语中却是为万禾点明了刘文静的意图,也算是提醒了万禾吧,刘文静自然也能听出李靖的用意,不过却是沒有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便对着万禾拱手一礼,说道:“下官刘文静见过万侯爷,”
听得李靖的话,万禾的眼睛立马就是闪过了一道亮光,看來这个叫刘文静的不仅不简单,而且还别有所图,他特意找李靖,用这么一个重要的情报作为敲门砖,看來,不光是想要和自己见面这么简单了,心中想着,万禾也是笑着将刘文静扶起來,说道:“原來是刘大人啊,这次刘大人立下了奇功,本侯一定会为大人向天子请功,只是,呃,本侯有一事不明,还请刘大人赐教,刘大人是如何得知突厥人要偷袭御驾的,”
虽然刘文静是晋阳令,但连雁门关的守将云定兴都不知道的事情,刘文静竟然能够得知,可见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了,对于万禾的疑问,刘文静立刻就是收起了脸上的微笑,一脸严肃地回答道:“侯爷,下官得知此事,也是十分巧合,”说着,刘文静却是从袖口取出了一张被卷好的羊皮纸,然后双手奉上,呈到了万禾的面前。
万禾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接过了这羊皮纸,打开一看,可还未等万禾看上几行字,万禾的脸立马就是变得一片阴沉,眉头紧锁,过了好半天,万禾才抬起头,紧紧盯着刘文静,手中的羊皮纸却是不声不响地卷好,直接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面,对此,刘文静并沒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万禾的提问,收好了羊皮纸之后,万禾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道:“刘大人,本侯如何能够确定,这羊皮纸上所写是否属实,”
刘文静嘴角稍稍一翘,对于万禾的疑问,却似胸有成竹,笑着回答道:“回禀侯爷,如果要下官出示确凿的证据,下官实在是拿不出來,但是下官却知道一件事,能够佐证羊皮纸上所写,”
其实万禾对于这张羊皮纸上所写的内容,已经相信了一大半,之所以出言询问,还是想要更加确定一下,所以,在刘文静回答之后,万禾也是越发好奇,只听得刘文静继续说道:“下官得知,前段时间,侯爷曾经在原平城遇袭,陛下虽然下令彻查,但却一无所获,不过下官却是知道这些刺客,都是來自于高句丽,侯爷,不知下官是不是说对了,”
听得高句丽这三个字从刘文静口中说出,万禾也是吓了一跳,这件事真正知情的,也只有万禾、李靖两人,就连裴行俨也不知道那些刺客的來路,万禾也沒有打算把这件事给说穿,所以此事也是一直瞒着,却沒有想到被刘文静一语道破,万禾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望向了李靖,还以为是李靖把这件事告诉刘文静的,而李靖却是对着万禾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是他说破的此事,对于李靖,万禾当然是信任了,当即万禾便是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刘文静,沉声问道:“刘大人是如何得知,那些刺客是來自于高句丽的,”
对于万禾眼中不时爆出來的杀意,刘文静却是视而不见,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笑容,说道:“下官也是无意中得知的,侯爷去年大破毕奢城,俘虏高句丽大将军乙支文德,与高句丽人有着血海深仇,而此事,高句丽其实也是参与其中,正是因为如此,那些高句丽立刻才能够顺顺当当地通过层层关卡,來到原平城设伏,行刺侯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