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没有死吗?”
狼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球疑惑的盯着房梁。周围的墙壁上,糊着几张破旧的报纸。一方不大的窗子正打开着,露出了外面的院墙。
院墙是由石头和泥土围成的,组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的东头和西头,载满了香椿树,院子的中央,耸立着一颗粗壮的柿子树。
“这…这是,这是我的家呀!怎么会这样呢?我...我怎么回到了小时候住的地方?”
狼大吃一惊,这么离奇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狼可是无神论者,虽然他会那么一点点功夫,杀了个把的人,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对了!这是梦,我肯定在做梦,我先躺下,等会儿一睁眼睛,梦就醒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狼扯过旁边的棉被,把脑袋一蒙,就想睡过去。
这也太可怕了,那破旧的小土房,那陈旧的院落,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扒掉了,换上了漂亮的大瓦房,院墙也换成了水泥红砖的,现在怎么可能还会回到哪里?这不是在做梦吗?
可是,这梦做的也太真实了,这土房,这土墙,这几棵大树,还有墙壁上画的小人,跟脑海深处的记忆分毫不差。难道是自己太累了?曾经听爷爷说过,人上岁数了,才会怀旧,可自己才二十六岁啊,怀哪门子旧,这纯属扯淡呀!
狼心中不断腹诽着,他实在睡不着呀。这个梦透着蹊跷。自己明明自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做梦呢。难道鬼魂也会做梦吗?
“啊!不对。”
狼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脖子,然后突然跑出了小屋,站在一个装满清水的盆子旁,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盆中的倒影,脸色一片苍白,好像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只见盆中倒映出了一个孩童的身影,大约七八岁的模样,身影单薄,皮肤黝黑而又粗糙,脸颊蜡黄而又略带苍白,明显是营养不良所致。
狼惊慌失措的跑回屋里,心里全乱了,这明明是他九岁的模样。梦里那拿着断刃,悬崖自刎的男子又是谁?难道那个才是梦吗?可如果是梦,梦中的情景,为什么那么真实?那许许多多的事情,感同身受,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如果自刎是真的,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狼闭上眼睛,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思绪慢慢的沉浸在那段所谓的梦中。
狼并不是男孩的名字,男孩姓冷,单名一个樊字,街里邻居又管他叫狗娃,冷樊小的时候是一个病秧子,为了好养活,家里就给他起了狗娃这个名字。
梦中的冷樊,命运极其悲惨。他小时候,母亲并没有在他身边,村里的孩子都不和他一起玩,当他是异类,经常合起伙来欺负小冷樊,可以说,小冷樊是被别人打大的,因此,小冷樊恨上了自己的母亲。
上中学时,冷樊喜欢上了一个漂亮的女同学,那个漂亮的女同学,根本就看不上他,她之所以每天与冷樊厮混,完全是因为,她看上冷樊帅气的兄弟。
再大一点,冷樊想要和母亲缓解紧张关系时,她的母亲却因病去世了,致使冷樊抱憾终身。
最后,冷樊凭着自己的本事,从日本人手中抢了一把天子剑,却被江湖上三家四派所围杀,最后不得已而悬崖自刎。
出道仅仅一年,他却闯下了偌大的名声,思维缜密沉稳,处事老练毒辣,手段残忍恶狠。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要到何处去。只知道他不停的穿梭于世界各地,当时有名的大案,几乎都有他的身影。
所以,了解他的人,都给他起了一些方便记忆的名字,有的人管他叫残狼,有的人管他叫血狼,有的人管他叫独狼,还有一些人管他叫孤狼,等等一系列凶残而暴虐的名字,最后因为分歧太多,统称叫狼。
冷樊平静的躺在炕上,心中并不平静。他的思绪混乱,甚至有些发慌,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蹬蹬”
一道道脚步声传来,冷樊像炸了毛的野猫,全身绷的紧紧的,又像是一只准备捕食的猎豹,双眼冒着寒光,死死的盯着门口。心神也不像刚才那样混乱,而是异常清晰,大脑高频率的运转起来,分析着眼前可能要发生的危险和不明的情况。
来人脚步虚浮,杂乱而无章法,呼吸沉重而无序,心情似乎有一些亢奋,危险度,零。
随后,冷樊的身子慢慢的放松下来。眼神依旧盯着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