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肖生在被张三抓住的那一刹那间,就感受到了逼人的杀气。于是肖生在身体失去平衡的情况下,仍旧强行避开了要害。剑从肖生的右胸口偏中的位置贯穿而过,并没有伤到器官。
在避开致命一击的同时,肖生左手中的匕首甩出,震开张三的铁手;右手中的剑直指偷袭者的心脏,这是要与偷袭者换命的姿态。肖生在赌,赌来杀自己的人会是地位足够高的人,赌这个人怕死,赌他们对这场围杀的信心足够大,大到他们有信心放弃这次最好的击杀自己的机会。
肖生赌赢了,偷袭者抽剑而退,肖生借着抽剑的力量退后几步,单膝跪倒在地,然后迅速封住了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然而偷袭者那把剑极其阴毒,血槽开得极大,短短几秒钟就放出了肖生大量的血。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失血过多使得肖生脸色变得苍白如雪。
“肖生!”看见肖生被重创后,逍遥急忙挥剑逼退身边的张家杀手,赶到肖生身旁,怒不可遏地道,“伤我兄弟,我要你偿……”
命字还未出口,逍遥突然哑了似的,张着嘴一副吃惊的样子,半晌后又再次变得极度愤怒。逍遥大步向前,揪住偷袭者的衣领,愤怒地道:“为什么!这一切都是父亲你策划的吗?!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为逍遥庄带来怎样的灾难!”
是的,偷袭肖生的人,身份地位确实很高,因为这人就是逍遥庄现任庄主,也是逍遥的父亲——李子休。而逍遥的原名叫做李逍遥。
“逍遥,你退下吧,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我会处理好剩下的事情。”李子休并没有因为儿子的质问而有了任何的动摇,语气平淡,不温不火。
逍遥低着头,松开父亲的衣领,后退几步,拔剑,道:“志不同道不合,那么多说无益,杀了我,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李子休微眯着眼睛,招了招手,身后立即有人将一件重物抛在了地上。逍遥定睛一看,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半晌,逍遥才吐出一口寒气,淡淡地道:“从今往后,我们不死不休。”那件重物,不是什么,正是不久前的影子,然而此时的影子似乎已经死去良久了。
说罢逍遥正要上前去与李子休拼命,肖生一伸手,拦住了他,然后对着逍遥耳语道:“她还活着,你现在带着她走,还来得及。”
逍遥楞了一下,然而并没有后退的意向。
“你们现在这个状态在这里,对我来说已经是累赘了!”肖生的声音不容置疑,说着往逍遥手中塞了一张纸条。
逍遥顿了顿,后退几步,向着肖生单膝跪地。片刻后,才起身抱起影子消失在了月夜之中。
“魔教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出场的,真让我意外。然而此时此刻,已经率先达成目的的魔教,早已经退出此事了吧。”对于下落不明的欣妍,肖生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担心。
“我不明白,魔教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女孩如此大动干戈,难道那个女孩的资质真的如此逆天吗?不过不论如何,今日的你都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李子休显然对目前的局面非常自信。
肖生微笑着望着李子休,道:“既然我已经确认小师妹安全了,那么接下来就是你们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二
李子休万万没有想到,即使是被重创了的肖生依旧是那么锐不可档。逍遥庄的弟子没有一个能够过得了肖生一个照面,全部都是一剑封喉。
“够了!”李子休脸色铁青,自己带来的人已经死伤过半了,然而肖生依旧没有露出明细的疲态。虽然死的大多都是外门弟子,但是此战之后庄里对自己不满的声音恐怕会大增。
而张三依旧在观望,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需要一提的是张三的身体构造天生异于常人,他的心脏并不在左边,而是在右边,这就是为什么肖生没能将其一击毙命的原因。
“张家主,我带来的人已经伤亡惨重了,您是不是该让您的杀手们出手了?”李子休慌了,再这么下去即使是杀了肖生自己的人也非得全灭不可。
张三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下定了决心,向前走了一步,李子休趁机示意众弟子退下。
“看来是张某人看走眼了,阁下不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而是江湖上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张家不愿意与阁下作对,只要阁下交出肖剑,我们定不为难。”张三诚恳地道。张家在看到逍遥庄的惨状后,已经不愿意面对肖生了,这样一位顶尖剑客的死前反扑,太可怕了。
肖生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然而在收剑的一刹那,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眩晕感,眼前一黑,差点就昏死过去。尽管肖生只是身体微微一颤,但是在李子休眼里,这就是肖生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表现。
“张家主,肖生已经不行了,不用跟他废话,你我二人联手就能解决了他。哼!什么天下第一,不过是仗着有个好师傅给了一把好剑罢了。”李子休并不愿意放过肖生。肖生杀了那么多逍遥庄弟子,放任他离开,李子休很难向庄里的老家伙交代。
张三闭口不言,等着肖生的回答。
肖生不言,就静静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