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我会回来的~~呱~~”
遥远的背影里仿佛传来乌鸦小黑的呐喊……
…………
“来,跟我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张家屯书院的课堂上,张晓龙带着孩子朗读着,如今,他已经担起书院的重任,成为书院里新的先生。
透过课堂的窗户,一个带着斗笠的人影站在屋顶,愣愣地看着课堂。
良久,他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跃下屋顶,消失不见,突然,课堂声,一个顽皮小年惊呼道:“先生,先生,有人跳屋顶了!”
他的呼声打断了课堂的秩序,张晓龙恼火地走过去,敲了敲那小孩的脑门瓜子,说道:“张德,上课又东张西望,哪有人什么跳屋顶啊~”他透过窗户望了望,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就有嘛!我看着他跳下去的,还带着斗笠呢。”张德不服地说到。
“好了,好了,老师相信你,现在大家自己复习一下,老师去看一看。”张晓龙没有再批评张德,因为这些孩子本性善良,一般不会说慌。
斗笠人跳下屋顶后,在整个院落里游荡了一遍,最后,他推开了书房的门。
吱呀一声,书房门被打开,照进来的阳光印亮屋内的景致,淡淡的书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还是不变的设置,简结的书架,简结的书桌,简洁的笔墨砚台,静静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阳光里,那个人微笑着向他招手道:“赐儿,来,今天我们讲讲伤寒病的诊治。”
“爹”他像光影里扑去,却发现双手透过了光影,顿时,他愣住了,默默地流下眼泪。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场景,熟悉的味道,但是,那个常常教导他的人却不见了。
不见了,所有的亲人都不见了,他们去哪了?难道真的都被自己杀了?
“天~~天赐~~”
书房门口,张晓龙看见这个戴斗笠的背影如此的熟悉,迟疑的叫道。
张天赐从悲伤的思绪中醒来,看到了门口的人,然后,将斗笠摘下。
“晓龙”
“真的是你,天赐,这些时间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张晓龙惊呼道。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张天赐情绪低落,他感到深深地自责,有些抬不起头,说道:“晓龙,你能告诉我,我爹娘的坟墓在哪吗?”
“坟墓?天赐,你说什么呢,先生和伯母都没死呢,拿来的坟墓!”张晓龙惊异道。
“没死!他们还活着!”张天赐瞬间激动异常,巨大的喜悦让他无法自己,紧紧地抓住张晓龙的双臂,问道:“他们在哪里?还有小苗,张诚叔,铁牛叔,我为什么没看见他们?”
“他们全都还活着,不过已经不在张家屯了,都找你去了,你要是早两天回来就好了,这样先生他们就不用走了。”张晓龙惋惜道。
“什么?找我去了!不过,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张天赐内心得道极大地安慰,庆幸自己没有犯下弥天大错。
“是啊,活着就好,经历了那次灾难之后,张家屯的人都活了下来真的不容易,不过,阿宝却为了救小苗牺牲了。”张晓德感叹道。
“阿宝!你能带我去他的坟墓看看吗?”
“走吧!”张晓龙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张天赐朝后山而去。
后山,阿宝墓前。
张晓龙将张天赐走后的这段时间张家屯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张天赐在阿宝墓前静默了良久,朝阿宝的坟墓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然后,戴上斗笠。
“你要走吗?”张晓龙似乎看出他的离意。
张天赐“嗯”地点了点。
“你就不和乡亲们见一见,他们都很担心你。”
“不了,你向乡亲们转达我的安全就好,见了他们到走的时候又是一阵离别,离别滋味真的不是很好,等我找到爹娘他们一起回来,这样岂不是更好!”张天赐淡淡的离愁中带着期盼。
“那好吧,你说的也对。”张晓龙点头认同道,离别确实不是好滋味。
“嗯,我走了,想我给乡亲们问个好。”
张天赐说完,毅然地转身,纵身飞跃而去,身影渐渐地拉远。
张晓龙看着这个儿时玩伴的身影远去,不知为何突然空荡荡的,仿佛会永远也见不到他一样,他突然对着那个身影大喊道。
“找到他们一定要回来!记住,一定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