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凰雪很纠结,要不要救他?他嘴讨厌,但是他真是帮帝炫天的。现在他死了,帝炫天少了个帮手了吧?
“哎,小王后,去吧。”御凰雪放出小王后,念动咒语,小王后弹出去,挨个地咬过。
冰蓝色的细长身躯在刀光剑影里穿梭,看得御凰雪胆战心惊。若为了帝琰,伤了她的小王后,那是不是得不偿失?
还不如让小王后直接去咬薄慕倾!
不,可能没有用!小蓝蛇连帝崇忱都伤不了,何况是薄慕倾呢?
她这角落很安全,不仅那些黑衣人不过来,而且申晋奉命带着侍卫把她死死围在中间,暗器都打不进来。
“阿宝!”御凰雪突然发现阿宝正跌跌撞撞往悬崖边上冲,心猛地一沉,顾不了别的事,拔腿
就冲了过去。
阿宝想寻死!
她义无返顾地冲向了悬崖,只要跳下去,这些伤心的事从此就能远离她了。
御凰雪见她纵身一跃,也来不及多想,也一个箭步冲出去,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手在慌乱之中,抓住了铁锁桥的钉在悬崖边上的铁桩。
“你放手。”阿宝往上看,哭着说道:“我太痛苦了,让我去吧。”
“活着,活下去。男人算什么呢?没有男人也能活!你想想,他当年就是这样伤我的。你再看看我,不是一样活得挺好?”御凰雪拼命抓紧她的手腕,用了全身的力气,支撑着自己不松手。
“小主子。”藏心他们冲过来,刚想去拉住她时。一枚暗器飞来,误伤到了御凰雪的手臂。
她在剧痛之中松开了手指,和阿宝一起往深渊里坠去……
“天啦,小主子!”藏心他们想也不想,一个接着一个地往下跳。
风声呼啸,御凰雪仰头看着跳下来的四人,脑中一片空白。
绕了这么大一圈,她还是和他们四个死在一起了!
就在此时,突然她的身子悬空了,在半空中悬了几下,开始往上升。
阿宝已经从她的掌心里滑落出去,藏心他们也从她的身边往下坠!
她又停住了,轻笑声从头顶传来。
她飞快抬头看!I
不要怀疑,这就是归寒邪!
他还是黑衣袍,黑面具,露着一双乌黑的眼睛,一手抓着悬崖上的尖石,冲她笑。
“你看,第三次,你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才对?”
御凰雪跳到嗓子里的心,慢慢归位。
她摸到了腰上,指尖触到了冰凉的细索。
这就是黑虎寨的压箱宝吧?
“过来。”他手腕转动,把她慢慢拉至了怀中。
隔得这么近,御凰雪轻而易举地就揭下了他的黑面具……
她只看一眼,立刻就尖叫了起来,刚回到原位的心又跳到了嗓子里。
“你,你怎么长了个狗头?”她惊魂未定,用力闭上了眼睛。
这人的脸,居然是狗脸!
“所以不让你看啊,我就是山里妖怪!”归寒邪抱住她的腰,往她的脸颊上亲,“走了,媳妇儿,跟我回山里当女妖精去。”
“归寒邪!”帝炫天的身影从天而降,长剑直刺他搂在御凰雪腰上的手臂。
“你说你这人,带着她来犯险,还看不住她!咱们按着江湖规矩来,谁捡到的就归谁。现在我捡到她了,所以她是我的。”归寒邪大笑,闪过他刺来的一剑,手指一松,带着御凰雪往下坠。
帝炫天紧随其后,数次抓住御凰雪的手指,又被归寒邪打开。
二人在半空中缠斗半天,终于落到了一处平地上。
水声更响了,四周一片绿光闪动。
是落下来的阳光,照到了小潭里。里面大大小小的,全是碧玉石。绿光就是这些碧玉石头反射到石壁上的。
“啧啧,这么多石头,不如上去的时候,我们一人带一块儿?”归寒邪紧搂着御凰雪,脚尖踢起了一块碧玉,击向帝炫天。
帝炫天闪身躲开,碧玉砸在石壁上,咚地一声响。
归寒邪每每落于下风时,就把御凰雪挡到身前。帝炫天怕伤到御凰雪,不免打得有些畏手畏脚,几次三番错过了拿下他的机会。
“你看,我这天然盾牌,多好。”
归寒邪嘻嘻地笑,御凰雪被他转得头都晕了,好不容易瞅准机会,反手就是一肘子,击向他的胸口。
“温柔一点,以后若敢不听我的话,我天天打你屁|股。”归寒邪挨了一下,痛得呲牙咧嘴,挥手就往她的臀上拍……
御凰雪猛地瞪大眼睛,他怎么敢这样!
她气极了,又接连几肘子撞了过去。
被她这样一闹,帝炫天终于找到了机会,猛地一剑刺向归寒邪的眼睛。
归寒邪眸色一沉,只能松开了御凰雪,二指夹住了剑锋,被帝炫天逼得连退数步。
帝炫天手回缩,从长剑里拔出了一把短剑,再刺他另一只眼睛。
子母剑!
归寒邪在躲开的时候,面具被剑挑开了。
他飞快抬袖挡住了自己的脸,冷笑道:“今日就到此,御凰雪,你记得我求你三次,以后得还我这人情。”
帝炫天要追,他一把毒雾丢过来,二人顿时身上奇痒,不得不停下追逐他的脚步。
“你没事吧?”帝炫天扶住御凰雪,急切地问道。
“姓帝的,你早知今日凶险,为何不早点说明白?”御凰雪拍开他的手,恨恨地瞪着他,“现在藏心他们生死未卜,你怎么还我?”
“对不起……”帝炫天微微拧眉。
这也是无奈之举,他不敢让她脱
离自己的视线。你看,哪怕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出了这样的事,让他怎么放心让她单独呆着?
“你们姓帝的,就没一个好人!难怪薄慕倾那么薄情,原来骨头里流的就是你们帝家的血。真是一个比一个坏!”御凰雪挠脸,挠胳膊,挠背,气得大吼,“归寒邪,我挖你家祖坟了吗?你给我身上洒的什么?”
“痒一会儿就好了,我允许你,让他给你挠挠。”归寒邪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震得二人耳朵里嗡嗡地响。
帝炫天这回真的觉得归寒邪这人可怕,他能自由进出任何一个地方,并且没有一个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小宝贝儿,你看,帝家男人这么坏,还是跟我走吧。如果你同意,只要你站在城楼上大喊一声,死男人我想你了,我马上就来接你。”
归寒邪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御凰雪走到小潭边上,掬了一把水往脸上浇。也怪,这水一挨上皮肤,那些奇痒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了。
她赶紧坐下来,不停地往身上浇水。
帝炫天的身上也飞溅到了冰凉的水花,明白了这水的奥妙,于是蹲下来,用帕子沾了水,轻轻地给她擦拭。
“你滚上去吧,赶紧夺你的皇位,玩你的权术。”御凰雪推开他的手,大步往山洞外走,“我去外面看看,藏心他们有没有安全落下来。”
“会武功的人,大多不会有事。只是阿宝……不知道能侥幸!”帝炫天跟在她的身后,眉头深锁。
“你们知道了这件事,却由着她一个人受苦受罪,你们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太可恨了!”
“我也是今晚才知道……”帝炫天小声解释。
“哈,今晚?皇叔一向会说好听的话……可怜的宝公主,她算个什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