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打个赌如何,若是你对,我亲自向他赔礼道歉,若是我对,就罚你亲手为我酿一坛间最香醇的酒。”帝炫天沉吟一会,手掌在她的头上拍了拍。
御凰雪眯了眯眼睛,笑道:“那你可喝不着了。囡”
帝炫天笑而不语。
御凰雪掀开了窗帘,看向帝阮。他骑着高头大马,不时东张西望。从模样上看,风华无双,俊美非凡。
“你身上的蛊,最近没问题吧?”御凰雪扭头看他,小声问道。
“没事。”帝炫天摇了摇头,蛊这种事,神秘莫测,除非下蛊之人,别人真没办法。他只能等机会,等找到下蛊的人。
“你确定你身边的女人都没问题?”御凰雪又问。
“常年伴在我身边的,只有童妙音和陆云双,她们不会有问题。”帝炫天摇了摇头。
“说不定是在某地方,不经意被人下了蛊。”御凰雪扳着手指头,想了想,继续说道:“帝炫天,肚子里装了条虫,是什么感觉?疼吗,痒吗,血管很胀?骨头很酸……”
帝炫天嘴角抽抽,这是什么说词……肚子里装条虫……想想就肉麻恶心鲺。
“不行,皇叔,我不要挨着你坐了,我头皮发麻。”御凰雪打了个冷战,嫌恶地摇摇头,钻出了马车。
“父亲,你肚子里有虫吗?”帝之翔仰着小脑袋,好奇地问道。
“刚刚你听到的话,不能对任何人说,记住,是任何人。”帝炫天看着他,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我不会说的。”帝之翔捂捂嘴,然后像模像样的作揖,“儿臣遵命。”
帝炫天微微一笑,几个孩子里,帝之翔最为机灵。带他同行,也是想让他看看,帝阮是不是昨晚给巧儿下毒之人。
不过,他也没抱太大希望,真想给巧儿下毒,帝阮不会傻到让人看到。
御凰雪轻轻挥动马鞭,没朝帝阮看。她知道帝炫天不是一个喜欢无端猜忌的人,既然他有疑心,帝阮就一定让他怀疑的地方。
帝阮真有问题吗?
走大道上行宫,花了不少时间。到达行宫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
珂离沧和流光溢彩都不在。他一向神出鬼没,爱上哪里上哪里,外人很难掌握他的行踪。
藏经阁在宫殿最后一重,是栋二层小楼。
楼隐在一片松树之中,风一吹,松涛声起伏不止。藏经阁前的两排灯笼摇摇欲坠。
看守藏经阁的是两位头发花白的老太监,见他们一行人来了,赶紧下跪磕头。推开门,藏经阁里一阵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
这里面的照明都是用夜明珠,以免不小心起火,烧了这些传承数百年的瑰宝。一排一排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落着灰尘。这里不光有经书,还有流传百年的各类书籍。
“怎么没好好打扫,这些可都是真正的宝贝。”御凰雪小心地抽出一本,吹去上面的灰尘,小声说道。
“人都不在了,还有谁会在乎这些死物。”帝炫天也拿了一本,尽管很小心地去翻开书页,但是薄脆的纸张还是因为他的动作裂开了。
他拧拧眉,把飘落的半页书纸捡起来,夹回原处。
“之翔,你好好跟着,不要乱跑,也不要乱碰经书。这些经书都是老祖宗留下的,里面记载着他们的智慧。”
帝炫天不敢再乱碰,叮嘱了帝之翔几句,专注去找记载碧龙吟的经书。
“你确定这里有吗?”御凰雪把手里的经书放回原处,端着夜明珠烛台快步跟了过来。
房间很潮湿,书的霉味儿很难闻。
两名老太监拿了艾香进来,在四个角上熏了一会儿,再点了几根艾香,味道总算好闻一些了。
“皇上,您想找什么经书,这里有名册,都编了号,可以查找。”老太监捧上了几本大册子,恭敬地呈到帝炫天的面前。
“放着吧。”帝炫天指了指窗边的小桌。
太监快步过去,把名册放好,再端来茶炉,给几人煮茶。
“皇上,这都废太后当时赐给珂离沧的好茶叶,茶具也是全新的。”太监办好一切,过来给二人行礼。
“你们下去吧。”帝炫天点点头,在小几前盘腿坐下,翻开了书名册。
御凰雪把夜明烛台放好,招呼帝之翔和帝阮一起过来坐下。
“阿阮,你当了那么久的和尚,这些经书都念过吗?”御凰雪托着腮看他,小声问。
“看过。”帝阮点头,认真地说:“我师傅说我有慧根,过目不忘。”
“我才不信,这么多都看过?”御凰雪轻笑道。
帝阮咧嘴一笑,挠了挠脑袋。
“今日我去看父亲了,父亲说出了当年归寒邪之事。”帝炫天将茶杯放好,倒了四杯茶,缓缓道出帝崇忱所说之事。
御凰雪听得心惊肉跳。
帝崇忱那人是真坏
,坏到了骨头里!
帝之翔吓得小身子发抖,尤其是听到活活化为白骨那一段时间,吓得一声叫,直接钻进了御凰雪的怀中。
帝阮也垂下了眼睛,双手合十,念了几句经文。
“所以说,世上最恶毒之人,就是那个老东西。”御凰雪搂紧帝之翔,忿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