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与诸将闻言,也不禁为之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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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已到天目山,大王,天色已晚,我们不能趁夜穿山而行,况且士卒实已迈不动脚步了,我们还是暂在山前安营歇息,候天明再行吧。”
待吴军前锋冲到天目山下,伍子胥再忍不住又向姬光进言道。
这一回,伯噽也忍不住向姬光进言道:“大王,天色已晚,士卒疲累不堪,还需进些饮食,况且后队拖得太远,也该等他们赶到汇合才成,应该安营歇息了。”
姬光何尝不知早该让军兵们休息一下,他的人马毕竟是血肉之躯,总不能不吃不喝,就这么继续跑下去。他点了点头,把手一挥,伯噽立即高声道:“传令,全军就在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当下便有中军挥动黄旗,就在旋转飞舞,又有令卒击鼓,三长三短,号令全军。听到安营扎寨的消息,许多士卒停住脚步,一头便栽到地上,软瘫如泥,动也不想再动一下了。那些伍长、两司马、卒长等官吏自己也是疲惫不堪,仍得强打起精神,连踢带抽,逼那些躺倒在地的士卒起来活动一番,以防突然由动而静伤了身子。
还有些余力的士兵则安营的安营、设防的设防,埋锅的埋锅,整片山前平原上一片忙碌景像。伍子胥匆匆跳下战车,唤来心腹战将,吩咐道:“立即派出几哨人马,连夜探察姑苏城消息,再遣几队步卒,探察前方山中。”
“相国大人,士卒们疲于奔命,已行不得路了,是不是让他们歇息一下再去,实在是……”
“不行!”伍子胥把白眉一皱,沉下脸色道:“兵者大事,探马一定要派。”
那员将只好拱手应是,随即招来一些斥侯,每人加了兵饷,令他们立即执行军令。
夕阳已没,山色如墨,庆忌一行人在半山腰的郁郁丛林中看着山前不断延伸扩大的敌人营盘,英淘摩拳擦掌地道:“公子,咱们趁他们立足未稳,这便冲出去吧。”
“不可!”孙武急忙阻止:“观其扎营阵形,并未做防备袭营的准备,这里是他们的老巢嘛。再者说,他们仓促奔来,辎重概未携带,前方又是一马平川,原地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倚仗,也弄不出严密的防守,就让他们这队疲兵安营扎寨吧,把他们的力气耗的越多越好。等他们晚饭之后,天色已然全黑,更兼不便动力,那时方好动手。”
英淘看了孙武一眼,想想此时情形,不由暗暗打个冷战。姬光原有六万五千人,如今在楚国几战,仅余五万多。这五万多人马,自楚国一路赶来,走的是旱路,车马有限,载不了多少人,大军长途跋涉,纵然每曰曰出而行,曰落而歇,也早慢慢耗尽体力和锐气,这两曰惊闻庆忌竟先行赶到,于是在姬光催促下一路狂奔而来,人人精疲力竭。孙武还嫌不够,还要先让他们扎下营盘,把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光,再让这些疲兵吃饱肚子,一个个又累又困,饱腹难行的时候再……
看他一脸忠厚,想不到用兵竟如此狠辣,谁若做了他的对手,实在是一场噩梦。
孙武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眼角一扫,说道:“慈不掌兵。”
英淘干笑一声:“孙将军说的不错”
庆忌点头道:“长卿说的有理,我们再等一等。如果此时贸然突袭,姬光说不定趁全军尚未卸甲安营,立即引军后退,与后方赶来的人马汇合,那时仗就不好打了。”
孙武探头看着河谷平原上缕缕冒起的炊烟,自言自语地道:“再有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今晚无月,那时天色已如墨染,正利于我军混水摸鱼。到那时,姬光疲兵刚刚吃罢晚饭,后方陆续赶来的人马也正好刚刚全部赶到军营中,想跑也不容易,此时突袭,方能最大程度杀伤他的战斗力。”
梁虎子和阿仇、再仇听了这话,也不禁打个哆嗦。
“诸位将军,你们可看清了姬光的中军所在?盯紧了那里,今晚这场混战,只要我们有一路军杀到那里,便大功告成!”孙武说着一回头,一见众人眼神,不由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脸颊,问道:“有什么不对?”
众将一齐大摇其头:“没有,没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