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眼一眯。
左天明!
左寒脸yin郁了下来,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
桌子上满是空空的啤酒瓶,左天明手里还拿着一瓶。身侧的座椅上,手机在不停的闪着光,嗡嗡的震动着,但他好像没看到一样,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
左寒走过去,缓缓的坐到了左天明的对面。
左天明抬头看了一眼,身子一颤,张了张嘴,拿起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个jing光。
打了个酒嗝,左天明又起了一瓶啤酒,呵呵道:“寒叔,你也来喝酒啊。”
左寒扫了扫桌子上的酒瓶,道:“你喝了不少。”
“呵呵,没事,喝不醉。”左天明抄起啤酒又要喝,被左寒一把按住。
左寒直直的对视着左天明的双眼,淡淡问道:
“人参,你交给谁了?”
左天明手一哆嗦,啤酒掉落在地。嘴唇抖了抖,强笑道:
“寒叔,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还叫我寒叔!”左寒松开手,靠在椅背上,幽幽道:“大家都认为我带回的人参有问题,江鹏和宋涛更是极尽嘲讽之能事。以你的xing子,就算不扑上来打我一顿,嘴里也不会客气到哪去。
可是,从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还有我到了医院之后。你对我都没有任何抵触情绪,反而还更加尊重。
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天明大少爷变了?”
“我,我……”左天明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更是低头不敢直视左寒。
“看着我。”左寒的声音不容置疑,左天明也抬起了头,眼神挣扎无比。
“你不说,我来告诉你什么。”左寒晃动着杯中的酒,淡淡道:“是因为你知道人参是真的,是因为你知道人参被掉包了。你愧对于我,愧对你太爷爷!”
“寒叔,你别说了……”左天明哽咽了起来。
“我说错了么?”左寒冷笑道:“当晚进入实验室的有三个人,另外两个是医生,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过大楼。而第三个,也就是唯一离开过大楼又进入的人,是你。”
“不,不是。”左天明用力的摇着头:“我是进了实验室,但没有掉包人参,真的没有……”
左寒身子向前一俯:“那你告诉我,是谁?”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证据……”左天明似乎很挣扎。
左寒眉头挑了下,道:“这么说,至少你有怀疑对象。是谁?”
左天明咬了咬嘴唇,看着左寒yu言又止。
左寒有些恼火,正yu动怒,但又把火气压了下去。
沉默片刻,左寒叹道:“天明,之前我们有些误会,起初我对你也颇为不喜。但我看得出,你是个有担当的人,有我左家男儿的风骨。
说实话,如果我只是单纯想从你嘴里掏出点什么,有的是办法可以用。但你姓左,身上有你太爷爷的血脉。所以我希望,你能主动告诉我。”
左天明显得有些挣扎,左寒也没在动怒,静静的等着。
过来好半天,左天明终于开了口,说了一个名字。
“江鹏!”
“是他?”左寒怔了下。
左天明似乎放下了什么负担,言语也连贯了起来:“那天也是在这,你和毅叔他们庆祝。我心里不痛快,到里面喝闷酒。后来江鹏来了,跟我说人参有可能是假的。我本来就不服气你,经他一说,就想验证下。
第二天我们一起吃饭,他给了我一个中空的暖瓶。我又喝的晕乎乎的,到了医院,我用假暖瓶把人参装出来,到汽车里给他看。江鹏拿个什么玩意测试后又把人参给我,说他觉得是假的。后来……”
左天明断断续续的说着,左寒想通其中关节的同时,也有几分奇怪。
偷梁换柱的手法很多,左天明又喝那么多酒,这些都能解释通。但左寒奇怪的是,左天明为什么要替他隐瞒。
“情况我了解了。”左寒奇怪道:“可是我不明白,这些你为什么不说?”
左天明苦涩的说道:
“寒叔,不是我不说,而是武爷爷和仁叔他们不让我说。”
“为什么?”左寒神se一动。
武爷爷是左宗武,仁叔是左世仁。在医院的时候,左寒就觉得这二人也有几分怪异,但心中惦记大哥的事,也就没有多想。
左天明气闷道:“第二天检验报告出来,说人参是假的。一开始是我是气疯了,觉得你蒙我们。可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医院那么多专家,就算有误差,不可能一晚上的报告差别那么大。
当时调查还没开始,父亲不在京城,我就把这事跟仁叔说了。
可结果倒好,仁叔说我乱猜疑,把我好给教训。后来武爷爷来了,也让我别乱嚼舌头。
等到后来他们又找我,大道理说了一堆,说我没证据,不能随便指认别人。而且这个事已经证实了,江鹏没嫌疑,我也没嫌疑,让我不要多想,也禁止和任何人说,甚至包括我父亲……”
听着左天明吐口水,左寒心中越发狐疑。
以左宗武和左世仁的智慧,应该不会那么糊涂才对。难道这里面,有别的什么隐情?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只闪了几闪,之后左寒就不再去想。
不是左寒相信或者不相信什么,而是对于左寒来说,那些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一个。
江鹏拿走了人参,间接害了大哥。
不管有怎样的内情,这一点都不可改变。
想知道幕后是谁,就死查江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