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换一身衣服，一会再去酒吧，你先过去等我吧。”路上，高洋对萧玮说道。他现在一身血污，如果不是在飞，而是出现在街头，那一定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萧玮同意了，在二环的上空，二人分开了。

高洋回到家，在洗手间里皱眉了看自己的衣服，血污是很难洗掉的，另外这件衣服价格也很高，所以他需要比较好的洗衣粉来试试，他随手脱掉它们丢进了洗衣机，来到莲蓬头下，任凭温水把自己打湿。

在水中，他看着自己沾着鲜血的双手，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我真的不是人了。”高洋轻声自语着。

如果说以前他没有对这句话有很深的概念，今天他是真正地明白了这句话。

他又想起来自己杀死那三名仇人时的疯狂，愤怒和本能驱使他造出了房间中那样的惨状，他们确实穷凶极恶，自己杀了他们报仇，也说得过去。但是那两名猎魔人呢？一个人要怀着怎样的怨恨，才肯甘愿牺牲四十多年的生命换来强大的力量，去和自己这样的怪物拼命？高洋为了求生，不得不杀死他们，可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

高洋陷入了沉思。

我们的猎物是会反抗的。萧玮曾经告诉过高洋。

还有，高洋曾经失去了意识，萧玮和他说过，吸血鬼很可能会发狂，一种是因为活得太久，另外就是像高洋这样的新生吸血鬼还不能克制自己的天性。

那么他当时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那三个人的尸体会移动了位置，因为恶战造成的吗？高洋也有些困惑。

总之，现在高洋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你既没有活着的勇气，又没有死的勇气，无法承受作为人类……”狐狸的话又在高洋的耳边回响。

也许他确实不够有勇气，也许他确实不配身为一个人类。高洋的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高洋的心情随着自己不断的思考，也变得越来越灰暗，最后他不由得痛哭起来。

洗了澡，高洋换了一身衣服去了酒吧。

一推开门，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沃夫岗看着一脸疲惫和失落的高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显然他知道发生了什么。绍君取来一袋o型血，倒在了酒杯里，插上吸管，放到了吧台上，沃夫岗把他推给了高洋。

“喝下它，这能让你镇定一些，像你这么年轻的血族，碰上这件事肯定很难冷静下来，这一杯我来请。但你应该记住这个教训。”沃夫岗说道。

高洋接过杯子，把这杯血一饮而尽。

萧玮走上前来说道：“刘余庆已经答应善后的事由他来搞定。”

高洋机械地点了点头。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三十，高洋跟大家闲聊了一会，呆到三点就离开了，大家都看出来他情绪低落，也没做强留。

“高洋现在大概已经产生了自厌情绪。”沃夫岗看着关门而去的高洋的背影，低声对萧玮说道，“很多新生血族一开始还不能完全放弃对自己原先人类的身份，还在试图和人类一样生活，当他们最终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人类时，会开始自我怀疑和厌弃，在这个时候，你有责任去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