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思说的实话,她现在就想有一把刀,待会把那个敢迟到的小子给活活宰掉!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半个小时,她腾的一身站起来,踩着高跟鞋疾步走出了咖啡厅,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把生命浪费在一个迟到的人身上,不值得!
瞥见说话的那人衣领口是中尉的军衔,白锦思更加好奇不由得朝他多看了几眼,英俊的眉宇隐隐透着一股霸气,尤其是那双黑色的眼眸,仿佛有着让人战栗的魔力,刀削的鼻梁薄薄的唇,下颚光滑如玉,拼凑在一起的五官怎么看都能看出一股霸气来,白锦思很奇怪从来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她平时在跆拳道练习场地上男人都是她的靶子,各项操练的成绩都排在了男人之前,男人对她来说都是一张一样的脸,怎么今天就看得这么细致了?
站军姿是最基本的训练也是最简单的,他可是从最简单的开始训练的,他今天还算心情好,只是打算让她们站站军姿而已,若是在部队--一根手指头就掐死掉!
沈棉嘴角抖了抖,小白,你需要男人对你怜香惜玉么?你可从来都没把自己当块玉来着,软绵绵吞了吞口水,没把这些话说出来,说出来一定挨揍!
沈棉的话穿过枕头传进白锦思的耳朵里,白锦思一愣,耳畔响起了那道哽咽的哭声,“清扬,你心里是有我的,我知道的,不然你也不会记得十年前我的样子,你也不会来这里当教官,清扬,你是为了我而来的吗?”
于新看着迈步离开的顾老大,纳闷,咦,怎么回事?顾老大貌似眼神有些不大对啊。
“清扬,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从身后紧抱着他的女子喃喃低语,声音变得哽咽着颤抖不已,一双白净的手紧紧地箍住顾清扬的劲腰,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
白锦思慢条斯理地扒着碗里的白米饭,目光动了动,却不动声色地说道:“沈棉,你今天的话已经够多的了!”
沈棉被她那警告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但既然挤都挤进来来哪还有主动撤出去的道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白的八卦少之又少,今晚上不挖出点像样点的东西来,她软绵绵就对不起这一对伟大的胸/器!
白锦思正打算起身,好像只是肚子有些疼,还没来,然而听见沈棉一阵发疯似地敲打着卫生间的门,欢喜得连话都说不出了,白锦思决定从马桶上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揍她一顿,只是不等她勒紧皮带走出来,就听见沈棉花痴地惊呼,“顾清扬,顾清扬来了!”
啊,侧漏了----
被他狠狠推开的夏珺桐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站在过道上抖得像秋日里即将飘零的落叶,看着那笔直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紧咬着唇瓣握紧了自己的双手,清扬,你撒谎,我们曾经那么相爱,你又怎么会忘记我?
与此同时,在顾清扬的休息室里,同样的话也被于新说出了口,见顾清扬还趴在地上做俯卧撑,汗流浃背着把背心都给浸湿透,但顾老大好像是憋足了气没地方撒气,在做了一个半小时的俯卧撑还没感觉到累似地。
声音铿锵有力,洪亮但带着尖细的音调,却也没有完全脱离女性该有的柔美,咦?女人?
于新咬着苹果卡擦一声,不小心咬了自己的手指头,瞪直了眼睛,不要吧,老大,你这也太损人了!
白锦思到现在还记得顾清扬嚣张地站在泥潭边说的那些话,“你要是经历了我们这样的训练有本事得到我们的认可,再来用教导员的口气说话!”
“你们是军医,那一定是听过一句话,闲时为医,战时为兵,如果你们连这点苦都不消,将来你们进了手术室一台手术就是几个小时,你们是不是也像这样没出息地比病人还先晕倒?”顾清扬语气清淡,迈着步伐缓慢的行走在队列中,目光淡淡地扫过每一张脸,最后在一张脸前停了一下,眼底上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紧接着迈开了步伐从队列中走了出来抬起左腕上的表,表情比刚才还要冷漠,“倒地两人,加一个小时,从现在开始计时!”
接下来的训练中都是按照训练大纲来的,强度对他们这些军人来说简直是小儿科的把戏,不过上头命令要好好的训,顾清扬也自然不会含糊,下午操练完,于新过来跟顾清扬说按照要求需要检查一下内务工作,对于叠豆腐块整理内务这一块,当兵的一向都能既快又准地迅速完成,检查内务也是每日都会执行的一道程序。
天啊,还有两个小时!!
“是这样的,首长同志,因为去年的特殊情况,没有进行入职前的体能培训,所以医院那边将去年没有培训的跟今年即将新入职的人一起训练,里面有一半已经是正式医生或者是护士了,所以人数比往年多了些!”
白锦思心里一跳,不由得将目光转了过去,便见那个女孩子伸手死死地拽着那个男人的衣服下摆,路边的人也不少,那男人似乎是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拽开那女孩子的手就猛力一退,“别他妈在这里乱认人!”
听到那断断续续的口号声,带着娇弱得快断气的声音,顾清扬刚毅的脸上冒出来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他的目光飘到训练场上那一只跑起步来懒懒散散还有几个边跑边揉腰的娇娇女的所谓的‘新兵’上,微眯的眼睛沉了沉,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感!
顾清扬听了点点头,安排晚上集训完就去寝室走一趟,考虑到时女生宿舍,顾清扬还特意让一位女性教导员陪同,当他们一行三人走完了九个寝室,挨个教授她们如何整理内务,这些实习生上大学的时候都参加过军训,所以教起来也不费力,剩下最后一个寝室,顾清扬站在门口,看着于新和教导员将一床被褥叠得方方正正地放好,目光在一张空荡荡的床上看了一眼,伸手指了指,“还差一个人呢?”13acv。
“哎,锦思,听说七三四的那位精锐可是从38军里抽/调出来的,叫顾清扬来着,你认不认识?”沈棉问。
白锦思手里的咖啡杯重重地落下,砰的一声把路过的服务员都吓了一跳,“请问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耶,老大,陆军医院今年有这么多的男医生啊,往年也没这么多的!”于新趴在窗边嘀咕着,瞅着操场那边,尤其是操场中央的位置。
就在她准备站在路边招的士车的时候,从她身侧擦肩而过的两个年轻人正拉扯着什么,白锦思就听见那个女孩子哭着说着,“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背着我脚踏两只船,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握着筷子的白锦思眉头一皱,将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认识!”
白锦思扯着自己的短发,“我离开特战队的半年后,在参加国际特种兵竞赛中又遇上了他,他是属于陆战队选拨推荐来的,而我一来是军医二来是电子对抗团的,其中有一场电子对抗竞赛需要我去参加!”
趴在枕头上的白锦思睁开着的眼睛眯了眯,脖子上还有隐隐作痛,刚才在操场上那一番搏斗,她好像伤了脖子,一想到那厮的那句轻飘飘的笑语,“指导员是不是在电子对抗团的办公室呆久了,连枪都不知道怎么拿了吧?”
训练基地的灯光除了走廊上和路边的要道还亮着之外,两栋寝室那边的灯已经灭了,顾清扬颀长的身影穿过长长的室外走廊,脚步很快,落地又沉又稳,特制的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沉的声音,笔直如松的身影就在下一秒突然停住,冷敛的目光在路灯那斑驳的光影下一闪,一个转身便朝身后的人扑去,然而后面的人也早有警觉,极快地错开身体闪开了,但爆/发出来的顾清扬根本不可能让对方有缓神的时间,扑/过去将对方直接按倒在地上,胳膊一个反扣,大腿便狠狠地压在了对方的后背上。
回应他的是寂静的回声,顾清扬见身后的人没有出现,目光里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加快了步伐离开了寝室楼,却在前往自己休息室的花廊上被身后突然冲过来的人紧紧地抱住了后背,顾清扬站着没动,就在她靠近自己十米之外他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但是该死的,他居然纵容她再一次靠近自己!
“哦,你们就这么的认识了啊,太具有传奇色彩了,不过我说小白,你们怎么一见面就打架来着?”沈棉绝对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要遇上白锦思这个闷葫芦敞开心思地说一下心事那可是铁树开花百年难得一遇的。
于新觉得这门差事还真不好玩!瞥见顾老大的目光正朝操场中央那边看,眉毛一挑,低声说道:“我说老大,那个抢了你风头的教官到底是哪号人物?”说完目光也炒那边看了一眼,被顾清扬淡淡地瞟了一眼,你难道没看刚才人家递给你看的文件?
于新觉得他也被上头给耍了,上头明明说来的教官是个男人的,怎么就成了女人了?还是他听错了,但是他确定他眼睛没看错啊!
沈棉嚼着筷子眼睛珠子转了转,在电子对抗营待得好好的,非要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给人集训,好在不是训练真的新兵,只是陆军医院的医生,要是真把这些人当新兵来练,不用一天时间这些人就得趴下了了。
----【时间回到一年前】----
“松手!”白锦思喘着粗气,心里将顾清扬骂了千遍万遍,顾清扬这才松开手,往旁边地上随意一坐,挑眉,“指导员同志,你眼睛里有杀气!”
那个站在花廊中从身后将他抱紧的女人,那一声声泣不成声的话语,白锦思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烦躁,像驱苍蝇似地要将软绵绵给推开,并扬着拳头申明,“不准再来烦我啊,不然我揍你!”
“顾清扬,咳咳咳--”白锦思做梦都想不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这个混蛋还是这么野/性,他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他特种部队的训练场?走到他身后本来就倒霉了,看到不该看的一幕,现在又被他一声不吭地直接撂倒,我x,白锦思差点爆了粗口!
瞥见好友趴在枕头上继续闭眼休息,沈棉有气无力地爬了下去,嘀咕道:“白锦思,老娘真是服了你了!”上次说是去相亲,相个毛线,连男人长啥样都不知道,回来时顶着一屁股的红,脸更是红得比屁股还红,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件事都成了姐几个不得不谈的奇异事件,以至于到底是咋回事除了当事人知道,她们都只有干瞪眼。
“小白,你看我们俩可是从打架抬杠的时候认识的情谊,那可是革命战友间的友情,你连我睡了哪个男人被哪个男人甩过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拍着胸脯说说我有没有对你有过一丝隐瞒?我要是有,我天打雷劈,可是姐妹儿,你有心事却不告诉我,就你那演技又太差又让我轻易地发现,你说我在明知道你有心事的时候却不站出来成为你的倾述对象,我说,我还是人吗?”
蹲在马桶上的白锦思听着沈棉打趣的笑声,伸脚踹了一下门,“软绵绵,你忘记我是什么出身了?”
“他居然瞧不起女人!”白锦思眉头一蹙,似乎还能深刻回想起当初进去的那一刻的心理情绪。
啊,第二个了,还要站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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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新来阵上。“放屁!”白锦思从床上一坐而起,将挤在她旁边的沈棉给直接挤下了床,沈棉滚在地上哎哟一声,“姑奶奶,你一个上尉说什么脏话?真以为自己是个粗鲁的男人啊!”
白锦思这才觉察到自己情绪失控,看着被自己挤下床的沈棉,伸手要去拉她,沈棉直接要朝她手心吐口水,她急忙缩回来,穿着白背心短裤的她双膝盘着,双手抱着双膝,语气郁闷地出声,“我认识他,在特战队!”
“白锦思,来自xx军区空军电子对抗营,额,老大,她该不会也跟你一样,是来消遣的吧,她一个技术兵种的上尉居然来搞什么练兵,上头是啥意思?牛头不对马嘴嘛。”要命的是她居然先于顾清扬挑走了男兵,把一群柔柔弱弱的女兵扔给了顾老大,女人,不训女人,却去训男人???
顾清扬看了于新一眼,嘴角一勾,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还有那标准的白森森的牙齿,“那你觉得,我让你来干什么?”
白锦思想也没想,直接就朝他脸上揍了一拳,都说顾清扬是个绅士是个人才,但在她白锦思的眼里,他就是个军/痞流/氓,打从她知道另外的一个教官就是他顾清扬的时候,她是恨不得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心里也懊恼着,这还有完没完,怎么老是跟这个军/痞牵扯不清?
大姨妈,来了!
于新挑眉,谁这么大胆子?顾老大都没来,就提前将好训的给直接挑走了,对方是哪座山的大神?
随即听见操场那边响起一道铿锵有力地声音,“归队,立正,全体都有,稍息!”
“啊,小白,你更年期提前啊!”沈棉说完这句话兔子似地跳开,跳离床边三米远靠着墙叉腰笑道,“我跟你讲你今儿特别反常,我怀疑你--”
白锦思正要弯腰扶起还跌坐在地上发呆的女孩子,便听见了身后响起一道赞赏的声音,耳力敏锐的她还听到了三声拍掌的声音,“霸气!”
“去去去--”白锦思恨不得用手里的那包卫生巾塞住沈棉的嘴,绵绵叨叨的还真没埋没她那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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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思伸手敏捷地接住,一瞥那卫生巾的牌子,眉头隐隐一蹙,往边上一放,淡淡地说道:“没其他牌子的卫生巾了吗?”她说着,盯着那包卫生巾,表情有些怪异!
白锦思满心愤然,身体又有些不舒服,每个月按时来的大姨妈这一次又突发情况提前了四天,感觉到身下一阵汹涌澎湃,她有些担心地瞅着自己那在膝盖之上的白色短裙,心里下定决心还是先回去再说。
顾清扬单臂从地上翻身而起,扭动着卡擦卡擦作响的脖子,拂了一下颈脖上沾着的汗水,强健的肱二头肌和隔着背心凸现出来的雄/壮肌肉还有腹部那标准的六块腹肌都显现了出来,看着一边坐着吃东西的于新眼睛晃了晃。
“怎么了,锦思,饭菜不合胃口吗?”餐桌上,沈棉看了一眼面色有些严肃的白锦思,将筷子衔在嘴里低声说道:“你该不会是还在想昨天的事情吧?我跟你讲啊,我昨晚上也一晚上的担惊受怕,你说你当时要是直接挑女兵那一组至于跟这帮臭男人混作堆吗?而且要命的是,我们是不是间接地把另外一个教官给得罪了啊?听说那边来的人可是七三四团的精锐啊,让一个精锐男人去训练女兵,这传出去要被人笑话的!你说他会不会把气儿撒我们头上?”
沈棉一听到那个代号就恨不得冲进洗手间去将白锦思给直接塞马桶里去,只可惜谁叫她打不过白锦思呢,沈棉冲着洗手间的门一阵张牙舞爪,“是是是,军医大人,你现在都在攻读医学博士了,接下来就是博士后,成大龄女剩斗士了!”
白锦思在他松开手时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朝他身上狠狠扑/去,拽着他的衣领紧紧一拧,一只腿直接抵住他的小腹部,咬牙切齿地咒道,“你口口声声叫我指导员是吧,现在就让我来行使指导员的权利,你目无长官就是目无军纪!”
“少校同志,是这样的,跟你同期的还有一位教官,提前来了,所以--”那位教官说训男人比训女人好,所以--
回到休息室,往床上一坐,她那张冷冰冰的脸才缓和了下来,但因为小腹不适,她的脸上浮起一丝痛楚,爬起来就往洗手间的位置跑,进门的沈棉一见她那仓皇的背影,笑着说道:“唉我说小白,那些男科医生肯定没想到一下训练场的铁血教官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吧,哎,你有没有看那些学员的简历啊,有没有妇科的,说不定还能给你治治这痛经的毛病,下午我去瞅瞅,拉出来给你治好了你直接在他成绩单上大笔一挥,合格,免了一个月的训,咋样?”
“你的意思就是说,明天我让那群被虐/待了的医生们当成案板上的肉来切,对吧!”顾清扬说着,拿着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我拿到调令进入特战队的第一天就跟他打了一架!”白锦思语气平静,但听的软绵绵却软不起来了,抬头睁着一双大眼睛似惶恐又似崇拜地一动不动地瞅着她。
女教导员轻声说道:“等夏珺桐回来的时候请她来一趟办公室吧!”
侧漏?侧漏?
回应他的是顾清扬颇为严肃的眼神,于新静了音,便见顾清扬抬起左腕看了一眼,才半个小时,这些女孩子就扛不住了!他微微一眯眼,目光朝方队中的人一一扫过。
得到的回应是那个男人的笑而不语,白锦思却被他的那笑声听得心里直发毛。
寝室里的其他人都愣了一下,一个寝室加上突然消失的夏珺桐一共有六个人,其余五人都面面相觑,她们也不知道夏珺桐去了哪儿。
顾清扬看了看窗外,听见整齐地脚步声由远而近,此时正好临近中午,快到用餐的时间,他们前往的方向正是这栋楼对面的食堂大楼。
于新同志正要严正抗议,虽然也知道抗议肯定是无效的,但他实在是不想被那些人给当成试验品,正在他要表明立场的时候听见老大发话了。
顾清扬摸了一下手背上刚才被某人用指甲狠狠抓出来的印记,挑眉一笑,狡黠得像只狐狸,“明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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