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一二一--”参加完训练的士兵有组织地在操场上进行打扫,虽然早上已经清扫了一便,但中午刮了风,边上的大树又被吹下一些冰凌和短枝桠来,影响了整洁的美观。“顾团长呢?”叶鸣修从办公室出来,摸着自己被震得发蒙的耳朵,这伯伯说话的声音就跟洪钟似的,险些震破了他的耳膜。“在后山,今儿个是侦察连的考核日!”就是怕这些人过年时间松懈了,所以年后几天便开始考核,让这些人连过年都没过得安稳。“恩!”叶鸣修摸了摸耳朵,小太阳是有心想提醒叶副团长这姿势有点影响他儒雅的气质,叶鸣修晃了晃头,低低吁出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可比炮/弹的震慑力还要强悍!”小太阳不解,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咦,副团长今天一大早跟顾老大去了一趟g市,回来就心情甚好,小太阳也听说了顾二小姐醒来的消息,可是想想啊,副团长,你高兴个啥啊?人家醒来也是别人的媳妇儿,跟你没半毛钱的关系!叶鸣修可没想到小太阳脑袋瓜子里在想着什么,只是他耳朵里还留有白司令那愤然的余音,兀自叹息一声,就知道那申请一递交上去保证要挨骂,这不,锊了老虎的胡须了!叶鸣修正想去后山看看顾清扬的战果,就见有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在他面前一站定,“副团长,嫂子说要见顾团长!”叶鸣修表情一怔,半响才明白这个兵口中所说的‘嫂子’指的是谁,‘哦’了一声,让放行。这还真的找来了。他就知道她是忍不住的!“你打电话去把顾团长叫回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叶鸣修对小太阳说了一句,小太阳点点头一溜烟地跑上楼打电话去了。接待白锦思自然就剩下了叶鸣修,看着她下车,在没等到她开口之前,他就说话了,“楼上去坐坐!”白锦思看着叶鸣修,轻声问道:“他在哪儿?”叶鸣修摸了摸鼻子,指着那边,“在对侦察营进行年后考核!”“带我去!”白锦思眉头一沉,就朝叶鸣修所指的那个方向走,她在这里过年的那两天时间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顾清扬就带着她去了后山,哪里一大片的训练基地,两人绕半个山头都整整花了大半天,白锦思还调侃着这可比市区里的公园要纯天然的多,顾清扬果然让她感受到了什么是纯天然,他从枯枝叶丛里翻出了一条冬眠的蛇,把白锦思吓得半死。“你居然怕蛇?你怎么进特战队的?哦,我知道了,你走的后门!”“你才走后门呢,谁规定进特战队的人就不能怕蛇,你给我拿开,人家好好的冬眠着,你居然把人家给翻出来,一点不道德!”“我不道德?好,我就不道德给你看!”“啊,顾清扬,你个无赖--”。。。。。。这样的欢笑声才过了几天就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的那么漫长,白锦思迈着步伐往那边走,身后是跟来的叶鸣修,她觉得抬起的步伐越来越沉重,要靠近训练场时,叶鸣修将她拦了下来,轻声说道:“你是知道规矩的,这里你不能进去,不过我已经告诉他了,相信他很快就会出来了!”叶鸣修看着情绪低落的白锦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情的事情外人不好说,也无法亲身体会到身在局中的人们的那种心情,不过他想,应该就是见不到就想,想着的结果要么甜蜜要么苦涩,叶鸣修心里低笑一声,垂下眼眸时,想起了自己那内心深处一厢情愿的苦涩感,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放不下,又得不到,想祝福又难受的心态!“他提交的申请上面批下来了吗?”白锦思目光看着那边,却问着叶鸣修这样的话题。叶鸣修心里有些无奈,想来她是从白司令那里得到的消息,白司令的脾气都发下来了,想来白司令是跟她说过了,唉,这样就遭了!叶鸣修摇摇头,如实回答:“没有!”想也知道,除非需要亲自点头的人不是他老白!白锦思面色不变,心里却明白了,只是她也更加确定了她和顾清扬之间已经出现了问题,这不是她父亲介入的原因,是他们两人自身出了问题。但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当着双方父母的面信誓旦旦地说要娶她,可是一转眼这才几天时间?变化如此之快让她是措手不及,她不知道该如何来应对这样突然出现的局面,是不是她哪里做得不好,做得不好但你可以说啊,可以提出来啊,只是他这转变的态度让她迷茫得不知所措了。白锦思和叶鸣修就站在外面等着,只是让叶鸣修都没想到是,顾清扬出来时都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随着排着整齐队列的士兵从训练场跑步出场后,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开了出来,白锦思看着车上坐着的人,二话不说,迈开站得都僵硬了的腿直接挡在了车前面,开车的李力这才看清站在这边的人是谁,诧异出声,“耶,嫂子来了?”叶鸣修看了一眼坐在车里的顾清扬,眉头皱了皱,他知不知道锦思在这里等了他快两个小时了,他站着腿都僵了。顾清扬看着挡在车前的白锦思,穿着呢子大衣的她脸色有些苍白,浑身都在打颤,她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一定冻坏了,他心里猛的就像被刀割一样的难受,看着挡在车前一步不移的女子,他把敲在了车头上的腿放了下来,语气淡淡地出声,“来了啊!”这种无所谓的说话语气彻底将白锦思的怒火给激起,她走过去一把拉开了车门伸手就拽住了顾清扬的衣领使命地将他往车下拖,那只冻得冰凉的手接触到他那微凉的脸颊时,手都抖了一下,拽着衣领的手指都发木得没有了知觉。她在这里等了他两个多小时,他明知道她来了却让她在这里苦等着,这不是顾清扬,这哪里是那个疼她呵护她舍不得她受一点苦的顾清扬?顾清扬被她拽着衣领往外拖,他也没有反抗,只是感受到她那手心的冰冷,从他脸颊划过去时的那种冷让他心疼得险些没忍住地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他哪里舍得她在这里被冷风吹受冻又难受?只是,他不能!被她拖拉着从车上下来,她伸手拽着自己衣领是两人身体相靠着,这么近的距离让他是冲/动得想不顾一切地去抱着她,她松开手的那一刻,他那颗心都沉下去了。白锦思看着没有丝毫反抗的顾清扬,松开手之后在他面前一站,原本就想好的说辞但是到了此时却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口,只是傻傻地站在他面前,心里的委屈都涌了出来,连刚才那强硬的姿态都无法保持住,她想过要大声地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在看到他的这一刻,她居然难过得想哭了!顾清扬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鼻子冻得通红,双眼也红了,他心里一阵抽疼,怎么办?他的心也是软的,会疼的!“为什么?”白锦思嘶哑的声音在冷风中荡开,她不是那种初尝爱情总是带着幻想的小女生了,会敏感地因为对方的一个电话或是一句不好的话而耿耿于怀着郁闷一天的,她只是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他关机不接她的电话,对她的态度也一下子变冷,她不明白,所以要问清楚。“什么为什么?”顾清扬站着一动不动,目光平静地跟她对视着。白锦思咬了咬唇,“顾清扬,你别明知故问,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清楚!”她已经尝过一次因为没敢当面问清楚而直接将他丢下跑去维和,长达两个月的分离之苦她不想再承受了。顾清扬定定地看着她,对,他就喜欢这样的锦思,他喜欢她的坦白,就喜欢她这敢于说出来的勇气,以前的他不就是也是这样的吗?只是,现在,他要怎么说出口?一个未确定的诊断要经过三个月的观察期,如果他不幸感染,那么他们又怎么能再有机会再一起?或者说不定就在这三个月期间她能遇到一个比自己对她还要好的人,缘分的事情说不定的,但是他却不想让她白白蹉跎掉这三个月的时间,他真想自私一回,可是他也明白这么拖下去,他会自责会懊悔。不如就这样吧!顾清扬的手轻轻地握在了一起,看着紧盯着自己的白锦思,薄唇轻轻地张开,喉咙嘶哑地出声,“锦思,我们就这样了吧!”淡了吧,忘记了吧!就这样了吧--就这样了吧--他冷淡的话语飘了出来,给出的是让人心碎的答案!这样的答案震得白锦思往后退了一步,嘴角颤抖得语气都在发着抖,稳住自己的身体,冷静得出声,“你说什么?顾清扬,你,你再说一遍!”——————阿勒勒,更新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