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华阳区的一间宽大的办公室里,一个中年男子缓缓的将耳边的手机挂掉,男子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身子修长,面相俊朗,身上有着一份儒雅的味道。
男人一袭精贵西装,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背手而立,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男人眼中突然浮起一丝迷离,又或者是一种疑惑。
这间办公室尤为宽大,而办公室所在的大厦更是高耸入云,极为雄壮,这里是姜家的总部,一个足以对华夏经济产生影响的地方。
而男人所在的办公室,正是姜氏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男人的身份至此也不难猜出,,姜家家主姜华醛。
此刻姜华醛沒有了以往那种淡泊儒雅的气质,反而眉头紧张,眼中更是带着复杂的神情。
姜华醛刚刚才挂了电话,而那个电话却是关于他的消息……楚怀南,他姜华醛的亲生儿子。
“少爷,”
办公室的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年老男人走了进來,对着姜华醛打了声招呼后,年老男人便安静的站在一旁,他身子笔挺,宛如一杆长枪,银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疏在脑后,他看起來似乎有六七十岁的样子,但身上的那股气息,却让人难以猜到他的年龄。
这人正是姜义,姜家的老管家,和姜华醛的父亲一起长大。
“姜伯,我又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了,”姜华醛沒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
姜义闻言眼神变幻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间,随后便又恢复平静。
“转眼就是十八年,他真的已经长大了,”姜华醛转身回到办公桌前的皮椅上,颇为感慨的说道。
姜义知道姜华醛口中的那个‘他’便是楚怀南,但他依然沒有回话,从姜家的这个角度來说,楚怀南只是姜家的一个私生子,见不得光,也难以继承姜家的基业,所以姜义也不知该如何接姜华醛的话。
姜华醛似乎也沒打算让姜义说话,似乎他只需要一个听众一般,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后,便将办公桌的抽屉拉出,从一摞文件下面拿出一个相框。
相框中的人正是楚怀南,还是夏天时候的照片,楚怀南穿着一件背心,古铜色的肌肤上满是汗水,照片上的他似乎在看什么东西,长而浓密的眉毛皱在一起,抬头远视。
照片拍的很清晰,虽然是**的,但楚怀南的样子还是清晰可见,姜华醛看着照片,脸上虽是平静,但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复杂神情,右手微微颤颤的在照片上轻轻抚摸,他似乎能感觉到照片上的温度。
姜华醛和方爱玉都是样貌出众之人,然而楚怀南却并沒有完全继承父母的优点,除了那个修长的身材外,他长的并不是特别英俊,但姜华醛还是越看越喜欢,只因为楚怀南皱眉的样子和他很像,像极了。
办公室中一片沉静,姜华醛细细的抚摸这照片,而姜义依旧笔挺的站在那里,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觉得他怎么样,”过了良久,姜华醛突然抬头对姜义问道。
姜义看了姜华醛一眼,面上沒有什么表情,但脑海却是忽然呈现出那个倔强的身影,楚怀南是什么样的人,姜义显然比姜华醛更为清楚,因为他一直关注着这个姜家的后代,这并非是姜华醛的命令,而是他私下里这么做的。
“他需要时间,五年或者十年,他会站在一个等同的高度來报复姜家,”姜义淡淡的说道,但话语过后却是又摇了摇头,“前提是,他得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姜义的淡淡的话语让姜华醛心中难以平静,站在姜家等同的高度,这或许是最大的肯定了。
“他还恨我吗,”想到姜义的那句报复姜家,姜华醛脸上浮起一丝苦笑。
“恨,”姜义点头说道,“不过还请少爷不要怪他,他……”姜义想到楚怀南从小到大的那番经历,想到他只身为兄弟报仇,想到他的九死一生,纵使连他都有些动容。
“他活的太不容易了,”姜义语气虽然平淡,可心中却忍不住回想起楚怀南这半年的经历,他有资格恨的。
姜华醛闻言摇摇头,脸上沒有任何愤怒之情,有的只是满满的愧疚,“他应该恨我,我又怎么会怪他,”
姜义抬头看了姜华醛一眼,心中忽然勾画出将來这父子见面时的情景,或许到那时候,自家的少爷就不会这样想了,姜义虽然仅和楚怀南见过一面,但对他的性格却也是有所了解,那是一个偏执到死的人,他的报复必然让姜华醛都难以接受。
“你说……我可不可以见他一面,”姜华醛沒有看到姜义眼中的神情,只是看着手中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