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呢?”
“在外地打工,家里早年欠着债,又有爷爷重病,钱一直不够用。我想过了,别在这边浪费钱了,到时我爸妈把我接去,和爷爷在一起,方便照顾。否则光是回来一个照顾我,那就断了一半收入,雪上加霜啊。”
医生皱起眉头,医院不是善堂,没钱当然不行,何况这是病人自己坚持要走的,不过上午的检查费也有好几百呢,而且你怎么走?
“这个好办。”王佑笑着用眼神示意门口,“大眼,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一出事,你就第一个赶来看我。”
病房外面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酒吧的另一个服务生大眼。
王佑心中冷笑,被强子堵住时,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大眼,又怎会是真正的好兄弟?
和王佑不同,大眼、蛮牛、刀疤、铁拳等人虽然也干服务生的活,但他们是虎哥真正的小弟,也就是真正的混混。对于王佑不甘堕落,甚至几次坏了别人的好事,大眼是看不惯的,大染缸中容不得清水。
虽然看不惯,但以前王佑被虎哥夸过几次,小弟们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给王佑难堪,所以表面上大家处的不错。但也正因为如此,大眼除了看不惯王佑,心中还多了几分嫉恨,凭什么被虎哥夸的是你,而不是我们真正的小弟?
当看到王佑婉拒虎哥的招揽时,大眼简直是心花怒放,第一时间就给强子通风报信,满心欢喜的等着王佑的结局。果然,王佑被废掉了,大眼兴冲冲的赶来医院。
被王佑叫破,大眼干脆走了进来,痛心疾首的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王佑你真是太不幸了,你的痛苦,我感同身受啊,恨不得以身相代啊。”
王佑呵呵一笑:“大眼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没看错人啊。嗯,朋友有通财之义,我的钱都被强子他们抢走了,这几百块检查费,想必对你来说是小意思吧?哦,再帮我雇辆车,大眼你把我送回家。”
“呃……”大眼一时傻住了,几百块啊,亏大了。但道上最重义气,最恶出卖,他总不好当着医生护士的面,对王佑恶语相向吧?
眼珠一转,他有了主意,立刻笑呵呵道:“王佑你放心,咱俩谁跟谁啊,我这就去结账。”
医生眯了一眼,他是不信大眼真是看望王佑的,否则不会空手来啊,而且这人眼神闪烁,分明心中有鬼。不过,那又如何,费用结清,王佑出院之后,又关我何事?
半小时后,大眼和出租车司机抬着王佑进门,安置在床上,大眼给了车钱,待司机离开,门一关上,立刻变了脸色,哈哈一笑,翻箱倒柜起来。
“大眼你在做什么?”
王佑明知故问,就大眼那副贼样,哪有不明白的?
大眼奸笑一声:“干吗?你说呢?我的钱是那么好用的?用了你得给我吐出来!”他也懒得自己找了,扫了一眼,拿过一把扫帚,来到床边,恐吓起来,“说,存折在哪里?”
王佑在酒吧每个月三千块呢,他平时都省吃俭用的,一定有存款,只要拿到存折和身份证,逼问出密码,大眼就敢去银行取钱,如果是存在卡上的,那就更好了。
“呃,大眼你什么意思?你平时一向义气,怎么为了区区几百块就变成这样?”
看着王佑满脸“震惊”的样子,大眼放声大笑,只觉得心中畅快,讥笑道:“义气?义气几毛钱一斤?**才相信义气。王佑,你还嫩了点,教你一个乖,凡是口口声声讲义气的,没一个会真讲义气!你平时不是得瑟吗?清高吗?准大学生了,哈哈,现在还不是像条死狗一样?”
“难道是你通知强子的?”
“哦,还没笨到家嘛,既然如此,就乖乖的交出存折和密码,识时务者为俊杰。”
“哼,你就不怕我事后报警?你就不怕传扬出去,你在道上臭了名声?”
“哈哈哈哈,报警?传扬?你一个爬不起来的残废,没钱没背景,谁会搭理你?你以为会有谁来你家探望你吗?大家都厌恶你呢!至于邻居街坊,哼,这群普通人敢跑到我们圈子里嚼舌头吗?”
大眼嚣张的笑着,说着说着没了耐心,大手一伸,掐住王佑脖子,就要逼问,忽然见到王佑脸色有异的看着他后面,顿时一惊,他后面有什么?刚才不是已经关门了吗?难道没关好,有人进来了?
不等他回头,痛苦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将他淹没,大眼瞬间晕倒。
王佑一跃起身,快意的看了眼大眼,刚才一瞬间,因为厌恶这人,他足足用了两百张骨折符!虽然都是折断手指得来的,但用的时候可没限制,一张张符箓化作一道道病气,萦绕大眼全身骨骼,弱的骨头一张便能摧折,便是一些坚固的骨头,几张甚至几十张围攻上去,也只能乖乖折断!
王佑没有杀人,但大眼的结局和强子等人一样,不可能痊愈,残废定了。
王佑找来布条、胶带、棉花,蒙上、贴上、堵上,往床底下一扔,这样即便大眼从昏迷中醒来,也不必理会。
“搞定,夜深人静时把这人形垃圾扔掉就行了。”
至于会不会查到他身上?王佑已经毫不担心了,一则他有“真伤残”可以作证,任何人都会相信他不是犯人;二则,光看今天警察把他扔医院后就走人不管了,可见乌头县的警方是多么不负责任,对现在的王佑来说,他们越不负责任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