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是他给她的所谓“尊重”,那就让这暴龙恶虎见鬼去吧,她才不想理会他!大不了……她拖了菜刀剁了他算了!
“太太,你想打赢仗呢,我倒有几个好办法,等应酬完了,我教你,我不收学费。”
秦方还是笑,简直让冉蜜觉得他这脸皮是用勾子勾着挂耳朵上的,否则怎么能笑个不停?看着别人生气,也能这样好笑吗?
“走吧,去换衣,让他等急了,我r子也不好过,你慈悲心肠,同情同情我。”
秦方又轻拉她的衣袖,催着她去换衣。
秦方是这个大集团承上启下的圆轴,下面人不敢往上汇报的事全找他,黎逸川的怒气在他这里,又总能被化解掉几分。他性子和善,为人既机灵又大度,是黎逸川缺少不了的助手,给他的薪酬自然也不低,足能让他每天笑呵呵的,当他的打工皇帝。
“你怎么助纣为虐!”
冉蜜被他拉到了更衣室的门外,小声责备他。
“老天爷在上,我是好人,他是不是好人,你自己去看。”
秦方笑出了声,推开更衣室,把她给推了进去。
冉蜜拉了两下门,没能拉开。
这是贵宾室,四周是镜子,衣架上挂着她今天要穿的衣服。中间是化妆台,镜子上挂着一条项链……
她看着这项链,顿时眼睛直了。
这是她抵给以前小姐妹的那一条,当时说好永不许赎回。
她在拉斯维加斯的街头就后悔了,不应该拿着妈妈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做了那么一件冲动又毫无意义的事。明知房子是拿不回的,还要过去自讨苦吃。
黎逸川把它赎回来了!
她的房子,她的项链,她的冉氏,全是黎逸川买回来了。
物质有时候不能让人喜欢一个人,却让人无法推开一个人。
她轻轻地拿下了项链,托在掌心里,轻轻地抚摸着。这闪耀着温柔光芒的项链,如同一颗心,在她的掌心里凉凉的搁着。
她许久未曾掉下过泪,这时候却有种要落泪的感觉。
往事像一阵急风,猛地涌进了她的脑海,似万马奔腾,让她心潮难平。
她抬眼看向镜中,自己穿着蓝色的t恤衫,绑着马尾,到底哪里还像公主?她只是万千普通女人中的一个,要为生活奔波,要小心地面对所有人,还要哭、要笑、要累、要奋斗、要爱、要温暖……这么多的要,让她的生命突然就充满了活力。
可她不想要那样霸道不讲道理的黎逸川!一点面子也不给她!他要面子,难道她不要吗?难道她就不是人了?她就非得弯下腰,卑微地请他给点面子?
她握紧了项链,用搁在化妆台上的锦盒装好了,捂在胸口,慢慢地走到窗前。
一株高大的凤凰树伫立在窗边,阳光在枝叶间跳跃,从这里往前看,宽阔的马场,绿草连荫。有几匹马正往远处奔去,不知是不是黎逸川他们。
突然,门轻响一声,她飞快扭头,只见黎逸川已经走了进来。
“二十分钟了,你连衣都没脱,要我伺侯你啊?”
他话虽重,可眼神却已经平和多了。他关了门,慢步走到她的面前,脚跟提了提,落回去,一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迫她和自己对望。
好半天,他才慢吞吞地说:“冉蜜,让我怎么说你?非得让我发脾气。你要什么,我会不给你吗?你和他跑出去干什么?公司你要开,我给你开,你要怎么玩,我让你玩!但是你记着一点,别再让我发现你和什么魏嘉、沈司晨之类的来往,这面子我给不了你,自己给自己留点面子。”
冉蜜又被他的话戳得快死了,她只想努力一点,适应环境,做好自己的工作,可是到了他眼里,就成了勾\引男人……
她推开他的手,走到一边坐下,连吵架都不想吵。
是她笨,怎么就信了他的话,信他会好一点对她。现在想回头都回不了,你看看他这狠样子!这男人根本不会给她机会回头。她做一件事,他会破坏,她做一百件事,他也会破坏……难道她真的也只能像林可韵一样,远走他乡?
惹不起,总可以逃吧?
“换衣服吧,带你骑马去。那些是我大学同学,特地过来玩的。”他从衣架下取下衣服,放到她的面前。
“我不想骑……我头疼。”冉蜜闭了闭眼睛,转开了头。
“那明天去开刀。”他立刻就接了一句。
冉蜜又想死了,她真是被逼到了角落里,没地方可退了。
“黎逸川,你出去好不好?我坐一会儿就出来。”她抬手捂住了脸,有气无力地说。
“来嘛,我给你换,乖一点。”
黎逸川扳着她的肩,要把这扎眼的衣服给她脱下来。
她挣了几下,人被他摁到了化妆台上,强行给脱|了上衣。里面是粉色的豹纹的胸|罩,林可韵为感谢她前段时间的照顾,特地送她的。明明小绵羊,却披着辛辣的皮,如何不让男人动情?
他忍不住,俯下头,在她的胸前轻轻咬了一口。
冉蜜哆嗦了一下,用力推着他的脑袋。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扒|她的衣服了,冉蜜也知道他从来就是这样一样强势的人,容不得她反抗!可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把她揉在陌生的房间里,真的让她心里难受。
这种难受劲儿,就连重新得到了项链的欣喜,也不能抚平!
她甚至觉得,再给这化妆台上放上几百块钱,她的这形象和地位就更加巩固了……这和那些小姐到底有什么区别?给她一点钱财、甜头,换她驯服躺下,任他进入,任他撒野……
冉蜜垂下了手,撑在他的肩上,眼睛一眨,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大颗大颗,如决堤的海,淌不尽,流不完。
“黎逸川,我到底是什么呀,你的玩具吗?请你,拜托你,求你,给我一点尊严,给我一点空间自由好不好?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我只想结交朋友,有份工作,求求你,给我一条路走好不好?你要睡,我陪你睡了,我还能怎么样?你要我来,我也来了,你放开我,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做那个……”
“喂,哭什么?讲这么难听,什么叫陪我睡?喜欢你才想碰你,知不知道?我只是亲亲你,谁说要做|爱了。再说了,哪有你这么娇贵的玩具,成天让我哄着!这么大的人了,看着我成天围着你转,你就主动一点靠过来,那不就好了?”
黎逸川抬起手,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脸上抚过,给她擦着眼泪,又用双手捧着她的泪脸轻轻地摇,笑着说:
“还哭、还哭……我又要吻你了啊!”
“你别碰我了,我真想杀了你了……”
冉蜜的哭声骤然就大了,哆哆嗦嗦的,泪如泉涌。她的要求一降再降,给她一点自尊好不好?她也恨自己,怎么他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就主动把腿给打开了。
贱!
她把这最难听的字用在自己身上,掩着脸,不愿意把手指松开,真的没脸见人!真的!
她知道,黎逸川最想做的事,不过就是把她锁在房间里,陪他开心。
去他的喜欢!
泪从她的指缝里透出来,汇成晶莹的细河,顺着她的手腕往下。白希的肌肤上是他昨晚留下的指痕和吻记。
他折腾她,可从来不留余地。
床上床下,他都往死里逼她!
她不想听那些浑话,他在床上就偏说。她不想面对这些生人,他就偏让她来。她喜欢在森林里走走,呼吸新鲜空气,不想坐在马上颠来颠去……她想看着小朋友们,小朋友的眼神干净纯粹,让她聊以逃避这世俗的杂乱。
难得的一次放松的机会,他用那样的方式,把她给拖回来。
她每次的努力,都被他这样拆得七零八落。
“喂、喂、喂……冉冉,别哭了,对不起,我错了好不好?”
看她哭得厉害了,黎逸川突然就慌了,抓开她的小手,把她往怀里抱。
冉蜜使劲挣扎,挣不开,被他摁在了怀里,她抡着手在他的胸膛上打,闷声呜咽。
“别碰我,求求你了,你怎么这样……你说的话都是放|屁吗?你说过会尊重我的,你这样弄两个人过去把我叫回来,你让我怎么见人?你都签了字了,你家里人也不喜欢我,你能不能行行好,当一回活菩萨,你去找别人,你去祸害别人好不好?你为我花多少钱我都还你,我卖肝卖肺我全还给你。这项链我也不要了,我本来就抵出去了,你拿回来作什么?提醒我多没用是不是?我是没用,可我也想靠我自己去活着,我不想靠你!我在你这里除了受气,我得到了什么?在床上也是,我说了痛,你还是要继续,我说了不要听你说混帐话,你偏要说,还逼我说,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人看了?什么公主?公开被你拿着出气的主!”
黎逸川很头疼。
黎逸川也很无奈。
别说她不知道如何和他相处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
他退一点,冉蜜就会飞。
他抓得紧一点,冉蜜就不肯服软。
冉蜜这女人,除了犟,心思还简单。你来我往,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若对我不好,我也不想靠近你。和这样的人相处不累,没有心机。可是和这样的人相处,又会很累,因为她不愿意理会世俗圆滑,她固执地信奉自己的原则,不肯让人触到她的底限。
换成林耀,苏艺涵,或者蔡梦娅,都不用想,一定落落大方,从容不迫地化解这危机了,她们那些女人,很知进退,知道如何让男人消气,更懂得绕指温柔能化钢。
可冉蜜不那样,她和林利平、吴珊珊之所以可以很好地相处,因为他们都是想靠老实做事往前走的人,他们不走捷径,也不想讨好自己不喜欢的人,直来直往,只图心里踏实。
要这样两个人做夫妻,那其中的弯弯道道可就多了去了,只要一个人走进了另一个岔路口,便是分道扬镳。
但是黎逸川是真喜欢这丫头,就算她身上有一万个缺点,别人可以万般讨厌她,他也喜欢她,这喜欢深深扎根,缠绕他的灵魂,要不然,他又怎会这样步步紧逼呢?
更重要的是,以前的齐梓商,沈司晨,乃至魏嘉,在她面前从来表现得温柔有加,让她觉得爱情应该就是那样温柔的,恬静的,哪会像黎逸川,像狂风暴雨一样卷过来,让她透不得气。
黎先生也没谈过恋爱啊!他以自己的方式来追逐他的公主而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的场面,越靠近,就越让她反感……他就这样让她反感吗?他到底哪里不好?
“喂,别哭了好不好?我错了,我道歉,来,我让你打了出气……”
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轻拍——哪知,冉蜜挣脱了他的手,一巴掌真削了过去……啪地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房里骤然响起,又慢慢散尽……
他的呼吸猛地低了低,抓着她手腕的手力量陡然增大,抓得她骨节都错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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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万五千字加更………第二更《大棒加温柔》稍后奉上,等不得的姑娘去睡吧,晚安,明早就有看了,给你们马场的激情,感情的温柔渐进……没有反|抗就没有进步,没人天生会爱,谁不是跌跌撞撞过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