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领着魏朝前去王安的住处,进门后自有小太监给王安报信,朱由校进到里屋时,王安正准备起床迎接朱由校,朱由校知道这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于是上前一把扶住王安,说道:“王公公有疾缠身,就不必行礼了,王公公自小就看朕长大,应是朕的长辈,这番听说王公公生病了,朕就特意过来看望王公公。”然后示意魏朝把自己带来的礼物送上前来,接着说道:“这是朝鲜进献的贡品高丽参,还有一些地方上进贡的鹿茸,朕特意带来给王公公补补身体。”
王安躺在床上想起身便被朱由校按住,无法,只好坐在床上说道:“奴才谢主隆恩,奴才这是些小病,过些日子就会好转,那里用的上这般珍贵的药材,还请皇上收回去好了。”
朱由校又接着说道:“王公公还是收下好了,自打王公公生病后,这司礼监就运转不开了,昨天还出了些纰漏,朕今日来就是希望王公公早日恢复,也好为朕分些忧。”
王安见朱由校这般器重他自然是感激的很,便说道:“奴才自打跟了先皇以来,便对先皇忠心耿耿,现今皇上又是天纵之才,奴才自当好生养病,也好早些日子回去为皇上效力。”
朱由校现下虽然大权在握,但是宫中事务复杂,自己又不是很清楚,自然需要王安这种资格老的太监在内调控,况且王安对自己也是忠心可嘉,自己登上皇位可以说王安是出了很大的力气,这种人,自己不信任,那还有什么人可以信任。
于是说道:“其实朕今日来见王公公,还有一事,朕登基以来对朝中之事不甚了解,今日来见公公,就是想问问王公公有何对策。”
王安早就知道朱由校此番前来定是有事,一听朱由校开问,便想了想,说道:“奴才担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对朝中人事倒是十分熟悉,现今朝中分为两派,现今朝中当是以首辅方从哲为主的浙党、齐党、楚党占尽优势,不过以东林党为主的一派却也实力庞大。皇上要想具体了解那位官员的情况,应该去调锦衣卫和东厂的密档来查看,奴才身为宫中内侍,是不该评论朝政的。”
朱由校便说道:“朕今日便是让王公公说的,算不上议论朝政,朕也知道现在朝中党争甚是激烈,这些日子来,苦思破解之方,可是每每不得要解,今日就是来请教公公的。”
这时王安说道:“回皇上,奴才认为,党争是无可避免的,现时看来只能把其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所谓帝王之道,便是平衡朝廷力量。现今内阁首辅方从哲为首的浙党把握朝政,东林党虽然处于劣势,却是后起之秀,现今要做的便是削弱浙党力量,加强东林党。”
“那朕当如何行事,还请王公公详说。”朱由校一定王安有主意,便穷追猛问。
王安说道:“先皇在世时便问过奴才这个问题,现今皇上又问奴才,奴才还是以当初回答先皇的话告诉皇上。先皇在世时便启用大批东林党人,招回前任内阁首辅叶向高,重用给事中杨涟等等。皇上只要接着先皇的步骤做便是了。”
朱由校心想,自己说来还是一个毫无经验的新手,碰到这些政务斗争还是需要这些政治老油条的意见才行。今日此来也倒还是收获颇丰。便唤来魏朝,要其草拟一份圣旨,着叶向高近日进京面圣。
然后很是客气的说道:“今日朕要多谢王公公,朕还年幼,国家之事不甚熟悉,多谢王公公提醒。还请王公公尽早康复,今日便不打扰公公歇息。”说罢,便领着魏朝离开王公公居处。
出了王公公住处,朱由校便问魏朝道:“这几天徐光启有没有上过折子,朕不是让他上个折子给朕的吗?”
魏朝回道:“回皇上,徐大人昨日上了一个折子,不过我看皇上在忙着造那东西就没有告诉皇上。”
朱由校又说:“是吗?都说了些什么,给朕说说。”朱由校现在是不看折子,一切给魏朝过目,虽知这肯定不妥当,但是现在自己又想偷懒,也就这么拖着,过些日子自己一定要改革一下这个文书系统,也好避免太监权力过大,左右朝政。
魏朝说道:“皇上,徐大人把其练兵的细节都写上去了,不过其重要说的就是没有银子,徐大人那新军要大炮,要车营,每项下来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过依奴才所见,户部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
朱由校一听,拿不出银子,那还练什么兵,便问道:“户部一年岁入多少?”
魏朝说道:“回皇上,每年应是不到400万两,不过皇上内库还是有不少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