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亘古未有的明君,可以和尧舜并列的明君,这些谋逆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皇上不要为这些事情担心了,保重龙体要紧!”董婉儿趴在朱由校肩上,在朱由校耳旁腻腻的说道。
朱由校听完立刻笑了起来,说道:“什么明君,尧舜又如何,世间万苦人最苦,常人的七情六欲,皇帝又岂能没有?人间最苦的还是皇帝!那些迂腐的儒生才会拿着尧舜来劝说那些昏君,其他他们那里明白真正的明君那便是没有明君!天下因为一人富强,天下又因为一人腐败,这个便是皇权,当亿万黎民掌握在你手中时,你感觉到的是那俯视众生的快感,可是在这快感身后却是那沉甸甸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朕愿意成为大明的最后一个皇上,可是别人愿意么?”
朱由校说的动情,对于最终大明的走向,朱由校一直内心剧烈的斗争,对于延续朱家的血脉,朱由校好似没什么兴趣,那把大明建设成如何一个社会成为了朱由校的一个艰巨任务。可是董婉儿却不能完全理解朱由校的话。
转到朱由校身前,靠到朱由校怀中,趴在朱由校胸口之上,淡淡的说道:“皇上说的臣妾不懂,臣妾明白的就是皇上是明君,臣妾就喜欢皇上!”
朱由校一阵感动,抚mo着董婉儿的秀发,有些感叹的说道:“朕才十八岁不到,可是朕现在的心理年龄估计有了三十岁了吧!皇权的斗争真是个让人成熟的东西,朕登基才三四个月,却好似过了几年似的,每天忙些东西忙的焦头烂额,朕有时候也想这些事情应该放手给大臣们去做,可是这个只能证明,不管大臣如何的清廉,如何的能干,在现在这个朝廷之中,过多的权利只能让一个人堕落,包括朕在内!”
这时候魏朝在门外小声的喊道:“皇上!”
“进来吧!”朱由校有些无味的对着门外说道。
魏朝从门外进来,见到董婉儿正靠在朱由校怀中,而朱由校脸上有些茫然,顿时心中有些发怵,不知道朱由校这几日的脾气好了些没有?
“皇上,刚刚张侍卫让奴才来禀报皇上,说今日早间习武的时间到了,张侍卫已经等候皇上许久了!还有,皇上,这几日皇上都没去左顺门办公,那里积压的奏章已经很多了,皇上是不是去先批阅了,另外,东厂现在没有掌印太监,很多事情都是积压着没有办法处理,还有……”
“好了,好了!朕这几日想休息一下都不行么?怎么朕越是不高兴你们就越来烦朕,告诉张玉庭,朕今日不想去了。左顺门的奏折没什么要紧的就让内阁办了,东厂掌印太监的事情,朕过些日子自有安排,让东厂的人先坚持几天!还有什么事情?”朱由校自从被刺杀后,一直无法忘记马得志临时前的那个眼神,这些日子一直在宫中修养,除了安排了进剿福王的事宜外,什么都是不用心,这又听到魏朝唠叨,不由的一阵恼火。
魏朝本就想到朱由校是个火yao桶,根本就不想来惹朱由校,可是这些日子朱由校都是消极的很,作为皇上的近侍,这时候当然得想法子让皇上情绪好转才行,要不如何还需要自己这般的近侍。
便是懦懦的说道:“回皇上,今日马得志下葬,皇上……”
朱由校顿时打起精神,说道:“怎么不早些告诉朕,马爱卿舍身救朕,朕要是连马爱卿的葬礼都是不参加,朕还如何教导黎民百姓呢!吩咐下去,朕要出宫,朕要好好送送马爱卿!”
“奴才尊旨!”魏朝立刻退了下去安排出宫的事宜。
朱由校扶起怀中的董婉儿,温柔的对视了一眼,说道:“婉儿也去吧!等等祭拜完马爱卿,朕顺便带你去散散心,婉儿应该还没有在京师游玩过吧!”
董婉儿一听是心中狂喜,作为一个花季少女来说,早早的便被送入宫廷,远离了百姓,过着深宫高墙的单调生活,那宫墙外的天地早就向往已久,连忙嘟起小嘴,在朱由校脸上狠狠的亲了几下,然后雀跃的欢笑道:“谢谢皇上!哦,可以逛街了,我要皇上陪朕去买脂粉,买……,反正买很多东西!”
朱由校也是高兴,不过旋即黯然说道:“朕这般借着马爱卿的名义出宫游玩,不知道马爱卿地下有知,该如何着想。”
董婉儿刚刚还是高兴的神色也霎时黯然下来,乖乖的说道:“如此,那臣妾就不去逛街了,皇上是明君,怎么能够为了臣妾做这般不义的事情。”说着说着竟然有些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