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郝彪已经预料到了最总的结果,可是他却并不想束手就擒,并不想事实真的如同他所想的那样。
作为一个军人,华夏远征军的军人,他的骨子里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失败,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妥协,眼前的局势虽然看起来很紧张,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考验?
虽然这并不是真正的战斗,对面并没有飞来的子弹与炮弹,可是现在,他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死亡所带来的威胁,第一次与死神如此的接近,气氛中布满了紧张与恐惧。
无时无刻不再刺激着他们那幼小的心灵,那种异样的感觉,有刺激,也有恐惧,那种从未出现过的感觉。
‘轰!轰!轰!’
一枚枚手榴弹不停的在人群中爆炸,一个个的菲律宾人被接连炸翻,缺胳膊短腿的,身上被打出无数个枪眼或者插满无数弹片的大有人在。
这群人根本就不像是平民,因为他们无惧死亡,到如今躺在地上的菲律宾人已经至少有一千人了,可是这群人却并没有胆怯,反而越冲越猛,根本没有后退的意思。
郝彪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能有这般胆量?别的不敢说,哪怕是他手下的部队,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也很难表现的像他们这样无惧死亡。
而埋头硬冲,用身体来挡子弹的做法也不是他们这些军人的作风,尽可能的保住自己的生命,然后去最大化的消灭敌人。这才是军人存在的价值,而非动不动就抱着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心态去打仗。
“郝连长。不好了,南面也出现了大量的敌人。”
一名庄园青壮大口的喘着粗气。跑到郝彪身旁之后,急忙汇报道。
南面也出现了?郝彪先是一愣,旋即黯然大吃一惊,如此的话,形势对于他们很不利。
三道防线的位置不同,所发挥出的效果也自然不同,如今他们在第一道防线上,一排在第二道防线上,而郝彪显然是不可能再派一个排去第二道防线的南部阻挡敌人。
这样的话。就等于将第一道防线彻底的给隔离了开来,从南面涌入的敌人,只要拐个弯就能绕到他们的身后,想到这里,郝彪的脸色不由猛地一变,心中暗暗的产生了一个怀疑,难道对方事先侦察过这里的防线?而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故意的?
可是这样的话,这个理由似乎也不太成立啊。庄园内这几天根本就没有进入过任何一个菲律宾人,而三道防线他们就更不清楚了,充其量也就只能看到第一道防线,身后的两道防线根本不可能看到。
那么现在摆在郝彪面前的就只有三个可能了。要么就是菲律宾人纯粹是误打误撞,另一个就是他们的身后有人在指挥,而且还是懂军事的人。第三便是他们之中很可能有内奸。
而这个内奸将庄园内的防御情况以及兵力全都告诉了对方,所以对方才会有做出如此详细的进攻计划。派出大量的人来拖住他们,从而派遣一部分人从两侧进行迂回。
而郝彪将一连安排在仓库面前。似乎是打乱了敌人的部署,让他们从北面迂回的战术彻底的失败,所以很快的,他们便作出决定,在派出一部分人从南面进行迂回。
这时候的郝彪,要么撤退,要么不管北面,无论他怎么选择,郝彪手中的阵地总会被他们拿走一道的,而且还能给他们带来一定的伤亡。
当然,这都只是郝彪一人的猜测,他更加希望这一切都是菲律宾人误打误撞的结果,可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撤,交替掩护,全部撤退到第二道防线,你们背上弹药先撤,不要留给对方一颗子弹。”
很快的,郝彪便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撤退已是必然。
他必须要尽快的将部队全部撤回去,在第二道防线上组织起有效的防御,而第二道防线的重要性没人能比他更清楚,在他们回访之前失去了第二道防御阵地,就等于失去了所有。
剩余一个排的部队根本不可能挽回局势,而他们这些人,也只能被面前的那些菲律宾人给撕碎,根本没有还击的可能性。
一声令下,青壮们搬起身后的弹药箱便往第二道防线上跑,至于什么规避子弹的方式也根本就不存在,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枪支,所以青壮们也就是怎么快怎么来,反正那些技术活他们也不会,只能是平白浪费时间。
士兵们井然有序的开始交替撤退,菲律宾人的速度虽然比先前快了一些,但始终与远征军隔着一定的距离。
锦西,远征军司令部内。
此时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冬季的东北总是黑暗多一些,时针刚刚指向八点,忙碌了一整天的军官们也终于松了口气,就在司令部内,三张大圆桌摆在屋内的空地上,上面摆满了饭菜,而且桌子上还有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酒。
虽然量不多,但是能够在过年的时候喝上一口酒,倒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每逢佳节倍思亲,他们这些在外行军打仗的人注定是没有这个机会与亲人相聚,更不可能与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年夜饭。
此时若是能够喝上一口酒的话,倒也能为他们多少排忧解难一些,看得出来,苏道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酒在军中可是有着严格管理的,虽然可以喝,但那只限于作战部队,而且还是冬天,像他们这种呆在司令部的军官们,一年到头除了休假,基本不可能碰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