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莲闻言膛目结舌,料想不到栾佑仅仅十七岁年纪,心思已是狠辣异常,与他亲爹晁羿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也不难想通,毕竟能造就三国之战这等百年鲜见的大事,栾佑已非池中之物。
政治斗争,在所难免,这种杀戮只要有政权的地方就有他存在的意义。
贺莲不是圣母,也不会去插一脚管她无法杜绝的事。
“太子妃,这些都是属下个人的主意,凉王并不知情。”
缓缓抬眸,在凌阙魔魅的绿眸里,杀戮成了最稀松平常,合情合理的事,眼波也没有任何流转。
什么意思?
是说铲除异己之事,一切与栾佑无关,都是他自作主张吗?眯紧了眸子端详着凌阙,总觉得他这番话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突然,贺莲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凌阙身侧的茶杯叮当作响。
“凌阙,你有必要这样么!”
她看出来凌阙想什么,他知道栾佑喜欢自己,为了维护栾佑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他不惜将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可他越是委屈求全,忠心护主,贺莲心里越气,难道他就不在乎会被她讨厌吗?!
凌阙惊得站起了身,眸色复杂而难懂,却还是恭敬地低垂着头,道:“回禀太子妃,保护凉王是属下应该做的,请太子妃不要误会凉王。”
“我误会?我误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说凉国,晁国,东岳国三国的战争也是你怂恿的?”仰首怒瞪着他,贺莲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太子妃,我……”
“不许叫我太子妃!傻子,傻子,你就是个傻子!你连小白一丝儿可爱都比不上!”
贺莲冲他伸出了小手指,指了指小指尖,不解恨地补充,“一丝,一丝都比不上!”
贺莲真想一锤子把他打傻,然后留在自己身边当萌物,也比如今看见他一脸严肃,一身杀气的模样强。
倏地,身子被猛地向前一拉,她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凌阙大力揽进怀中疯狂地吻了起来。
“唔!”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佛自己被锤子给砸了,晕头转向。
炽烈的吻,带着男人身上刚杀过人的血腥味,混杂在原有的体香里有一种无法形容迷幻感,虚假与真实之间,人间与地狱轮换,心跳似乎都停止了。
凌阙用力地裹着那娇嫩如花的唇瓣,滚烫的大手似寻找过往回忆般在她后背游走着,将华丽的水绿色宫服压迫出一道道褶皱。
“呜恩……”
腰上的左手越揽越紧,右手捧住她的脸颊,让两个人的唇更紧密的贴合。
捻转,恨不能将稚嫩的唇瓣揉碎。
滚烫的指腹描绘她优美的脖颈,到锁骨,暧昧地向下,划过她肌肤的每一处都绽放着好看的淡粉色。
这副颤抖又飘着香的小身子有多美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擎着剧毒的血液迅速涌往一处,嘭张的**像一条凶猛巨蟒向他怀里的小人袭去。
忍不住睁开眼睛,想看看小丫头因他的吻会变得怎样的美丽。
岂料还未来得及欣赏,过人的听力让他立即将二人分开,甚至,动作略显粗鲁和狼狈。
“凌阙!”贺莲满脸红潮,又羞又气,他到底要干什么,一会抑制不住抱她亲她,一会又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
贺莲这辈子最好什么?
好面子啊!
瞪了瞪凌阙,小丫头口不对心地说了一句:“吻技也不如小白,你就是不如小白,哼!”
不再理会正调理气血,陡然听到贺莲的话险些走火入魔的凌阙,转身就要往内寝而去,打算把沾了一身血迹的宫服换下。
可这时,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雕花楠木门便砰砰作响。
贺莲这才明白凌阙用意,睨了他一眼,走向门口,“什么事?”
“启禀太子妃,凉王驾到。”
栾佑来了?贺莲低头看看自己狼狈的宫服,又摸了摸红烫的脸蛋,暗骂了一句仍然淡定的凌阙,才向门外喊道:“佑哥哥,等等啊,我,我穿衣服。”
啊,不对!
还有凌阙在,她鬼鬼祟祟还说穿衣服不是更难解释他俩在屋里做什么吗?
情急之下,贺莲拉着凌阙进了内寝。
“你在床里面躲着不要出来,我出去应付。”
说完,便当着凌阙的面毫不避讳地走到衣柜便换起了衣裳。
贺莲的想法很简单,栾佑和凌阙是主仆关系,她不想给凌阙带来麻烦,回避比面对更容易。
而凌阙的想法也很简单,若是凉王质问,大不了他一口承认,是他冲动之下犯了错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可显然,最终凌阙尊重了贺莲的选择。
他默不作声地望着不远处忙碌换衣的小身影,妖丶娆的身段,莹雪的肌肤,光是看着便让人血脉血脉喷张,难以自持。
梗了梗喉咙,凌阙转过脸去。
“凌阙,你也把衣服脱了。”
表情严肃地说着暧昧的话显得气氛十分诡异。
愣了愣,凌阙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是要出去应付凉王吗,让他脱衣服是……?
“愣着干什么,快脱呀。”
换好衣服的贺莲跑过来帮他脱,好不容易压下的欲丶火蹭地又燃了起来,凌阙下意识地抓紧衣襟,诧异地望着她,“贺,贺莲,你要干什么?”
“你武功那么高,难不成害怕我强x了你不成!快点,浑身都是血,把我床弄脏了。”
呼——,原来如此。
凌阙可是当真吓出一后背冷汗,放松了手的瞬间,一双灵活的小手突然探了过来。
嘶啦!
衣襟被扯开了。
哗啦!
衣服被扒了。
贺莲十足的强x犯的样,把扒下来的衣服卷了卷扔到衣柜里,整理了一番仪容便优雅大方地走了出去,空留衣衫半敞的凌阙,红着面,和那羞人的紧绷提醒着他方才所发生的是何等离奇的一幕。
整个过程发生不过两三分钟时间,贺莲的临场应变能力再一次得到了有力的验证。
等不及了的栾佑这时正好推门进来,见贺莲气有些喘,面色也泛着红,急忙担心地走过来,“莲儿妹妹对不起,去悦怡殿没见到你,猜你许是回来了,是不是冻着了,脸怎么这么红?”
冻着了?
贺莲挑了挑眉梢,大夏天没热伤风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冻着?
关心则乱的栾佑,也不等贺莲回答直接认定了自己的判断,拉着她就直接往内寝闯。
“快去榻上躺着,待会我吩咐奴才请太医来给你看看。”
心里咯噔一下。
内寝有凌阙,贺莲是说什么都不能让栾佑进的。她倏地抓丶住栾佑的手臂,笑眯眯地挡在栾佑前面,“我不困,我睡了一下午,我们在外寝说会话吧。”
“睡了一下午?”瓷白的面上划过一瞬诧异,随即桃花眼幽幽地凝视着她,那似天生,似习惯的忧伤再次溢满了眼眸,“莲儿妹妹不喜欢我准备的节目吗?”
呃……
不小心说漏嘴了。
就在这一瞬怔愣间,岂料栾佑再次迈开步伐要往内寝而去。
他要干什么?像是知道里面有人似的。
“凉王,你站住!”
无奈之下,贺莲只好绷起脸来厉声阻止,同时将他往外拉。
桃花眼一眯,一抹狡黠代替了眼神中的忧伤,“莲儿妹妹有什么瞒着我吗?”
练过武功的人,脚盘稳健,只要他不想动,无论贺莲怎么施力也无法动他分毫。
贺莲气急,瞪着他,“凉王,别忘身份有别,这样进入本宫丶内寝,该当何罪?”
俊美的脸颊再次浮上落寞,他变换神情的速度简直比贺莲换衣服还快。
“莲儿妹妹,你我兄妹身份,为何我不能进?难道这凉郡的皇宫还有比我更有资格进你内寝的男人?”
温柔的语气,却是比尖刀还有杀伤力,这让贺莲开始怀疑,那些令人怜惜的表情到底是发自内心还是只是一种高超的演技。
栾佑不简单,贺莲是知道的,她却看不清八年后的他,对自己那份感情是否纯净。
乱!
蹙紧了眉毛,贺莲心情极为不悦,“凉王,谁有资格进本宫丶内寝的,只有本宫说了算!若是凉王执意如此,本宫会秉承奏折向皇上反映此事,让他来定夺到底谁有资格。”
说完这话,贺莲突然想笑,万一皇上说:“朕最有资格!”,她一定会囧得想去撞墙,而且,可以肯定的是,晁羿一定会这么说。
好吧。这时候她得绷住,笑了,可就拦不住栾佑了。
“凉王请回吧,本宫要就寝了。”
“莲儿!”栾佑闻言几乎快哭了,眼眶即刻晕染了一圈红色,他知道内寝里有人,他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他凉郡的皇宫占了他的先机!
见贺莲执意如此,又执意想一探究竟的栾佑终是沉下脸来,恢复了他平日的淡然和平静,“既然如此,本王不得不冒犯了。”
说着,甩开贺莲的小手,带着他一身的邪气,怒气,杀气,跨步走了进去。
还是第一次违了莲儿意,没错,他可以等,但他不允许在这皇宫里有人比他捷足先登。
完了。
阻止不了,贺莲有些任命地闭上了眼睛。
凌阙,自求多福吧,真要是出事,她会站出来保他的。
岂料,预料的争吵声没有传来,等了好一阵子也没听到任何动静,睁开眼睛跑进去查看——
神了,内寝里除了满脸狐疑神色的栾佑外,没有任何人。
凌阙不翼而飞。
窗户是紧闭的,凌阙很可能藏在内寝的某一处,视线扫到衣柜,柜门有一块布料露了出来,贺莲依稀记得她关门时是没有露出东西的。
同样的,聪明如栾佑也一样注意到了贺莲注意的细节,他眯紧了桃花眼一步一步向衣柜走去。
而在衣柜里凌阙透过缝隙见到那双嗜血的桃花眼也是心下一悸,他紧攥柜门,挣扎着到底要不要主动出来承担一切,若是出来,贺莲之前的努力便会白费,可若是不出来,他躲在里面还是男人么!
咬了咬牙,凌阙做了一番心里斗争之后,他决定主动出来跟凉王摊牌。
可没想到的是,紧接着贺莲所做的事,让凌阙一下子愣在当下,忘了打开柜门,而栾佑也忘了要去验证屋里有什么其他男人……
她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向柜子逼近的栾佑,喃喃道:“不要再怀疑我了。我不想让佑哥哥进来,只是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和佑哥哥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我喜欢你,佑哥哥!”
------题外话------
雨今天做了一件史上最2b的事儿,在码字软件里把锁定字数设置了锁定时间,结果可想而知……于是乎,我光荣的从软件里出不来了。不然早就更新了。呜呜。番外持续更新,敬请期待,拜~群么个!
顺便感谢送票子花花的亲爱的们,你们都是史上最靓!